父親也很瞭解小白果,當爹的非常清楚如何在小閨女惱怒的邊緣來回試探,聽到小閨女這樣的語氣,立刻就明白小閨女快要真的生氣記仇了。
他其實並不怎麼害怕小閨女生氣,畢竟小白果好哄,偷偷帶著她進城開個小灶就能讓小丫頭忘記之前的不愉快。
只是老父親捨不得。
那可是他小閨女。
他小閨女不容易,之前跟著這個世界的不成器的“自己”受了多少苦,他當爹的得讓著。
所以,老父親一般是不會真的惹小閨女生氣的。
於是他接過了小白果手中的粽子,三口兩口吃光,把粘著糯米的粽子葉扔在盆裡,指了指院角的壓水井。
“手上怪黏的,走,去洗洗手。”
說著,他補充說:“用香胰子。”
到底是在針對誰,這意思再明顯不過,小老虎縮了縮脖子,乖乖地轉過身去,不敢再看老父親一眼。
老父親滿意了,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高高在上瞥小老虎一眼,拉著小白果去一旁洗手,明明只是洗一個手並不需要放多少水出來,老父親卻打了那麼滿滿一大盆,讓小白果用香胰子好好把手洗幾遍。
小白果好生無奈:“爸,洗一遍就夠啦,再洗都要掉皮了。”
老父親醉翁之意不在酒,他回頭看一眼縮在那邊懷疑人生的小老虎,又按著小閨女的手讓她好好洗了幾遍。
“野生動物髒,勤洗手少生病,聽爸的,多洗兩遍。”
行吧。
你是當爹的,你說了算。
小白果認認真真用香胰子洗了好幾遍手,直到那一盆的清水都變成了肥皂水才獲得了老父親的滿意,而這時候,七個當哥哥的也已經從屋子裡面出來了,小老虎下手還是比較有分寸的,他們沒有一個傷筋動骨的,還有小白果貼在門口的聚靈符,這會兒已經全部恢復健康了,可憐小老虎,再也沒有了和小白果單獨相處的機會。
小老虎只能安慰自己,不要緊,晚上它還能和小白果一起吃飯呢,和小白果一起吃了飯,也算是滿足它的一個小心願了。
哪裡想到老父親就連這點兒小幸福都不準備給它。
當天下午,老太太原本是打算留它用晚飯的,等用過了晚飯,再讓他帶上幾個粽子回家。
正好這時候的天暗的慢了,六七點鐘天色也是亮堂的,能看得清路面。
小老虎當然是大喜過望,恨不得馬上答應下來,半路上卻被老父親給截了胡。
“媽,這孩子在咱們家也玩了一下午了,又不是咱們村的,家裡人肯定著急了,還是讓我先送他回家去吧。”
老太太一聽,這話說的有理,這孩子確實不是棗溝村這邊的,就是白果的同學,隔壁村的,和村裡面的孩子不一樣,回家的路上萬一碰到個野狗野豬的傷著碰著了就得罪人了,還是趁著現在天色早看得清,早點兒讓兒子騎車送回去的好,便點點頭。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那行,老三,你騎著咱家的腳踏車趕緊把人家孩子送回去吧,正好咱家這一鍋粽子煮出來了,你再給他帶上幾個。”
小老虎一聽就急壞了,可它又能說些什麼呢,只能眼睜睜看著老太太給他包了幾個粽子,看著壞心眼的師父推出兩個軲轆的腳踏車,在小白果充滿了同情和慚愧的眼神中被師父抱上了車,小破車吱嘎吱嘎走遠了,它眼睜睜看著小白果變成了小小的一個了。
小老虎的眼淚嘩地就流下來了。
可它的委屈,傷心,葉白川半點兒沒有接收到,反而還哼起了小曲兒。
兩人繞著山路外面騎了一段,等大家看不到了,又施展了隱身術回到山頭裡,壞心眼的師父直接找了個山洞,給小徒弟下了個禁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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