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
雲尹君周身真氣自流,葉萌不必靠近,便能感受到他已動用周身全力。
“葉萌啊,你是真的瘋了,竟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!竟然想要破天!”雲尹君似已沒有耐心掩藏怒色,“人分等級,世分三界,這便是千萬年不曾改變的天理!而天理昭昭,這人妖仙註定殊途,你如此不知悔改,自甘墮落至此,已無資格為仙!今日,我便替仙山,替三界眾生,也為我自己,清理門戶吧!”
“得不到便毀掉嗎?”心智已徹底開啟的青山君此刻不可自控地大笑出了聲來,聯想起從前種種,對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傷痕,他竟是絲毫都不覺得難耐,也並不覺得那是什麼痛苦的回憶了。
若雲尹君這段時日以來所行所言皆為葉萌,那麼到了這最後時分,還是他贏過了高高在上又虛偽至極的雲尹君。他愛葉萌,葉萌愛他,這是雲尹君永生永世都不會享受到的殊榮!
人生至此,已是完滿!
青山君放聲大笑,抬手摟在葉萌纖細的腰肢上,扭頭溫柔無比地注視葉萌同樣美好溫柔的雙眼。
“阿萌,你我有幸得遇,蒙你厚愛,我度過了漫長歲月中最最開心和幸福的日子,今日不管怎樣,我都會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。你賜我姓名,我願用生命相報答,今日,我願與你同生共死,你可願意?”
葉萌沉默多時,並未回答,只是那麼眼含笑意望著他。
不遠處的雲尹君目之所及,與青山君一樣,同樣一瞬不瞬盯著葉萌的臉,毫無來由的,竟是自覺比青山君更急於聽到這個答案。
青山君心裡緊張極了,葉萌與他近在咫尺,能夠第一時間感受到他胸膛處的怦然,又或者說,已非怦然,而是早已肆虐。葉萌笑意加深,抬手覆住他左胸口的位置,那裡面一如鼓擂。
“我不願意。”
青山君臉上的神情凝滯,不遠處的雲尹君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。
卻聽葉萌又言:“我不願意你以任何原因與我生死兩隔,今日,我不願與你共死,我要與你同生,今生今世,永生永世,我都要你陪在我身邊,要你陪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,也要同你一起修煉,遠離五行輪迴,超脫生死,永永遠遠都在一起。青山哥哥,換我問你,你可願意?”
青山君的眼中泛起霧氣,喉中哽咽,良久無言,不遠處的雲尹君只覺胸口憋悶,竟是一丁點都喘不過氣來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青山君連連點頭,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,他說:“我願意,阿萌,我願意永遠跟你在一起,永遠都不分開!我要你好好活,而我會活得更好,活得更強大,這才能一直守著你,保護你!”
“如此,最好。”葉萌笑若繁花,才又看向雲尹君,伸出手勾了勾,“我如今過得不知多好,你若真要為了所謂的仙道正途如此對待我們,那便來吧,不必再言!”
雲尹君亦知一切無可挽回,索性再不浪費唇舌,直接開打,直打到天昏地暗,風雲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