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句：“母后啊，您好糊塗啊！”
似是跟先前司太后對她的評價遙相呼應，又是像極了對司太后明目張膽的嘲諷。
至少，突然就像是回過味來，生出後悔情緒的司太后就是這麼想的。
回想此前，葉萌那一句一言，一顰一行，都像極了是在刺激她的情緒。
司太后忍不住暗歎：果真是她思慮葉朔過了度，徹底被豬油蒙了心，怎麼就完全沒感覺出來葉萌方才的刻意？
而如今再去想，葉萌先前所說、所表現，未免也太過配合於她了吧？
簡直可惡！狡詐！人如其......
司太后愣過，默默攥緊了拳，回身向一旁的檀公公使過了眼色。
卻驚訝地發現，檀公公不過微微頷首，卻似並沒有任何行動的意思。
司太后來不及驚訝，葉萌起身，再度開口：“母后，兒臣倒是想問上那麼一句，兒臣派人出去，還濫殺無辜？這種事情，您是如何得知？”
“這......那街頭巷尾早已傳開，當今陛下為保皇室尊嚴，派人出皇城入街市，於鬧市致兩人橫死街頭，我聽來荒唐，想向陛下討要個說法，這也不行？”
“行！當然行！”葉萌笑，“只是，母后啊，想跟兒臣要個答案，何須這滿朝文武盡在？您何時尋兒臣，兒臣，何時就在！”
司太后咬牙切齒，“為保皇兒名聲周全，做母親的，何懼勞苦？”
葉萌點點頭，“原是這樣。母后啊，兒臣究竟是想保皇室何種尊嚴？當著百官的面，您可否明示啊？”
司太后臉頰上的肉都忍不住發顫，再度暗罵：人如其父！人如其父！
天下人皆慕她嫁給了一個治世明君，嫁給了一個一生鍾情她一人的天生情種。
卻沒有人知，內斂與情根深種，於君於夫而言，卻往往是霸道佔有與機關暗藏......
她也曾幸福過，可先帝離世之初，她突生的自由快樂之感，也絕不是假的！
司太后斂了斂眸，想著該如何再言時，葉萌又一次笑了。
只是，這一次的笑，看上去莫名有些冰冷無情。
“司太后！”
她不再喚自己母后了。
“朕就給你一個說法！”
啊......也不再自稱兒臣，不用尊稱了......
葉萌又一笑，這一次，著實是有些殘忍的。
殘忍到，系統都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，卻又無法不跟葉萌共情。
雖非人身，可跟葉萌繫結相伴這許久之後，系統也能感受到一些簡單的人情冷暖，喜怒哀愁。
葉萌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冷漠無情，她只是，無法對曾經發生以及將要發生的不公平冷眼旁觀罷了......
這是系統第一次生出驚訝的情緒，不為別的，卻是為它自己。
它居然，開始為葉萌找“藉口”了。
葉萌在此時一抬手，“來啊！進殿！”
司太后僵硬地扭頭，抬眼就看到了，那日在鳳華樓旁，被檀公公打飛的兩人。
沒錯！就是他們！
他們沒死？怎會如此？
司太后瞪圓了一雙眼睛，愣愣地看向檀公公，這個守在她身邊幾十年，幾乎知道她全部秘密的老公公。
檀公公斂眸，深躬，“太后，老奴，賠罪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