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信抬頭,看著偌大的咸陽城,胸中仿若有些溝壑萬千,令人豪情萬丈。
張欣笑了笑,看了眼天色道:“天色不早,你先在外面的客棧歇息一晚,明日再進宮見陛下。”
韓信有些詫異,先前這位張大人帶自己來咸陽的時候,可謂是步履匆匆。
現在怎麼忽然又……
似乎是看出來了韓信的疑惑之色,張欣笑了笑,指了指韓信的臉。
“這一路上來風塵僕僕,莫不是想要讓皇帝陛下為你接風洗塵?”
韓信臉一紅,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補丁,更是面上閃過了羞怯之色。
看到少年如此,張欣拿出了十鎰:“不是某不借給你更多的銀子,但若是錦衣華服去見陛下,也不妥。”
韓信點了點頭,這位張大人給自己報了仇,又提醒了自己,顯然是想要結善緣的。
“多謝張大人。”
他並沒有說要還錢這樣的話,畢竟現在張大人給他是雪中送炭,而還給張大人便是不痛不癢,張大人也定然是不稀罕的。
張欣見韓信識趣,也很是滿意,立馬進宮準備去給皇帝覆命。
然而不等他進去,就被門外的侍從給攔住了。
“大人,中郎將和趙將軍在裡面,說是不讓任何人進來。”侍從說道。
張欣是知道章邯去嶺南的事情,但是他沒想到章邯和趙佗的速度竟然這麼快。
這不算在嶺南磨蹭的時間,這路途總歸是他要比嶺南到咸陽的近吧。
沒想到章邯竟然這麼快,就到了。
著實是佩服。
秦業看著面色慘白,身軀瘦削的趙佗,淡淡地說道:“朕已經讓人去太醫署找御醫了,如今看來,趙將軍在嶺南當真是受苦了。”
趙佗唇色微白,他是真的病了,怎麼一個個的都以為他是在欺騙啊。
很快,侍從帶著御醫過來了。
御醫一把脈,捋了捋鬍鬚說道:“這位大人是感染了風寒,許是沒有及時醫治,現如今風寒加重,不過陛下和這位大人也不必過於擔心,臣擅長針灸之術。”
“從明日開始,老臣給這位大人針灸一個月,然後配合著藥方,便能藥到病除。”
章邯眼中閃過一縷錯愕之色,他雖然沒有懷疑趙佗是真的病了,但也沒想到趙佗竟然如此病重,著實是令他有些驚訝。
趙佗幽怨地看了眼章邯,章邯微微側開了眼睛。
秦業點了點頭:“去開方子吧。”
說完,秦業又看了眼趙佗,道:“趙大人既然要在咸陽待些時日,嶺南那邊可有人主持?”
趙佗的嗓子也啞了,發出破鑼一般的聲音:“陛下放心,臣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聽著趙佗的聲音,秦業蹙了蹙眉,隨即讓侍從將他送到宅子裡。
再接著,章邯說出了自己在嶺南的所見所聞。
“趙佗打算讓自己的兒子和百越的部落首領之女成婚……”
“任囂已經在前幾個月的時候病故,留下一子被趙佗任命為伍佰長……”
“嶺南並無副將,一切皆有趙佗做主……”
秦業聽著章邯的話,臉上浮現出薄怒之色。
“趙佗,不愧是他啊。”
歷史上的趙佗後面成了南越武王,直到他死了之後才被漢朝的君主收服。
而且趙佗此人極為長壽,在這個人均生命三四十歲的年代,趙佗活到了一百零三歲,換成在後世,也是頂頂有名的長壽村老人了。
“這一次趙佗既然回來了,就沒必要讓他回去了。”
這是秦業的想法,也是必要做的事情。
趙佗的後代其實沒什麼,關鍵就是趙佗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