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絲妄念呢?
或許是那日念出‘與君同行’她眼中映出自己的影子,亦或者是在別人說她們像是一對‘私奔的情人’時,她並未感覺被冒犯。
縱使她曾征戰沙場,混跡在滿是男子的軍營中,看似離經叛道,無視禮數。
但也未曾想過有一日自己會對一個女子動了心,生了念。
可即使那樣她也知道不可以,所以她一直隱忍的很好,未曾想過有一日會那樣丟了一直遵守的克己復禮。
可當她感覺到蕭洛初對自己也有一樣的情意時滿心歡喜,又滿心惆悵。
因為縱使喜歡,她們的身份不對,她們的時機不對,她們的前路亦渺茫。
所以可以就這樣吧,趁暗生的情愫還未蔓延至整顆心,趁心中的貪念還未鑄成大錯,就此抽離,便好。
畢竟蕭洛初也不過剛過及笄之年,尚分不清情愛,初生的萌芽就此掩蓋,只需回到京都,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。
這段艱苦的經歷很快就會被繁華掩蓋,落上塵埃,就此掩埋。
她們要走的路註定不同,能與她有這樣一段相知相伴的日子便已足夠。
是的吧!該知足的,她的小郡主就該無憂無慮的過完此生,她也會努力守住天啟的安穩。
讓繁華再久一點,長一點,全數落入她的眼中。
風吹動窗沿,帶起一聲響動,絲絲的涼意沁上臉頰,顧凌霄抬手觸碰才發覺是臉上都是沾溼的淚水。
她掏出懷裡的帕子,素白的錦帕上繡著一朵小小的凌霄花。
那是蕭洛初為她繡的。
顧凌霄手倏地攥緊,撫上心頭,從未有過的感覺,比她那次心口中箭的時候還疼。
會好的,什麼樣的傷都會好的,縱使自己至親一個個離去,經年累月,如今再想起來也只不過是稍有難過。
所以只是還沒有習慣失去吧,很快就會好的。
“爺,今日災民越來越多,我們的糧食已經不夠救濟災民了,該如何應對?”
中年男子坐在下首位,這幾日得到訊息讓他心裡惶恐不安,事情似乎並不是最初自己預想的那樣。
他抬頭看著端坐於上,依舊一身黑衣帶著黑色面具的人,再一次心裡莫名的膽寒,雖然不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,但就這從容不迫的架勢,定然絕非尋常人。
如今他們八方匯已經接收了不少災民,隊伍已經快有近萬人,而且近日又有不少幫派投靠他們,總覺得他們幫派並不只是要收攏漕運運輸權而已。
何況他也聽聞今日山東那邊大亂,似有起義的架勢,心中更是不安。
“既如此,那便去城中取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