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打發走一眾人,車君遷突然想起,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這幾日竟然分外安靜,這次的事情他竟然未名列其中,一時有些驚詫。
“少爺可在府中,近幾日都做些什麼?”
“回稟老爺,少爺這幾日都在府中未出門,只是今日約了好友去吃酒,還未歸來。”
“混賬東西,這個時候還去吃酒,趕緊派人去把他給我找回來,他這幾日都老實呆在家裡,沒出去?生病了?”
這可不是那個逆子的性子,他怎麼可能在家裡待得住。
“聽說是小姐看著不讓少爺出去,就是今日出去也是少爺求了好久才放出去的。”
車君遷的夫人在生下車定安沒兩年便因病去世,長姐如母,車君遷平日公事繁忙,車語嫣作為姐姐,大多時候車定安都由她帶著。
所以車定安也害怕這個姐姐,雖然胡鬧的時候多,但有車語嫣盯著,也未犯過大錯。
“父親,您莫要動氣,弟弟他只是去君悅樓吃酒,並非出去惹事。”
正說著,車墨嫣就端著羹湯,走到廳堂內。
“嫣兒怎知那顧凌霄要做什麼?”
聽了管家的話,車君遷心下疑惑,看著自己平日裡乖巧安靜的女兒,目光滿是探尋。
“嫣兒與那顧將軍素不相識,怎會知曉她的想法,只是嫣兒覺得能在邊關統領數十萬將士,並打了勝仗的人,定是不簡單,她若是要做什麼,躲著點總是沒錯的。”
車語嫣作為車家嫡女,向來恪守規矩,行事有理有節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可貴為世家典範。
每次參加宴席,都由眾多夫人圍著稱讚,如今方才及笄,府上的拜帖便絡繹不絕的遞來,車君遷也正考慮女兒的擇親之事。
“嫣兒倒是聰慧,你弟弟若是有一半及你,為父也就不用整日擔心了。”
這顧凌霄確實不簡單,且不說她在軍中的盛名,便是她手裡握住的幾百親兵,也是不容小覷的存在。
如今她的作為是明擺著要與世家為敵,倒不知一個小小的丫頭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。
一個小小的狎妓之罪,就算再大張旗鼓,最終也只能輕輕放下,他不信聖上敢一下子動這麼多人。
“弟弟自是聰慧的,他年紀尚幼,只需多加引導,自也是明事理之人。”
車語嫣遞上手中的羹湯,母親逝世後,父親便再未續絃,府上雖有幾個姨娘,但因著祖母還在,都是不管事的,這兩年祖母身子不好,她就幫著祖母管理家事,想著自己就要議親,心下便有些惆悵。
宣政殿內,蕭懷彰看著桌上送來的奏章眼裡滿是寒光,他的國家從上到下都被這些蛀蟲啃食著怒火在胸中翻湧。
“都是些混賬東西!”
隨即把手邊的奏章推翻在地,眼中迸發出一絲狠厲,不,還有殺意,隨即便平靜下來,拿走桌上筆,把名單上的名字一個個圈起來。
李德順趕緊俯身去撿,就在剛剛眾大臣的奏章送了過來,雖然大部分都是祈罪摺子,但多數都是讓聖上網開一面,什麼法不責眾,罰俸半年,口頭警告,還有說修改律令的。
總之就是一個意思,那些官員並非犯了大錯的,小懲大誡即可。
他這個皇帝當的還真是省心,什麼事都有人為自己出謀劃策,他只需高枕無憂的坐在那個讓人萬眾敬仰的位置上就行。
蕭懷彰盯著桌上牧席遠的奏章,抬手在上面敲了敲,暗自思索良久。
這幾日顧凌霄一直都在外面奔走,那些人向來老奸巨猾,她不得不到處找證據,讓那些人老實的認罪伏法。
“小姐,你終於回來了,老夫人她突然昏迷不醒,府醫已經過去檢視,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。”
伏生一直著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