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道西北的兵權落在誰手裡了?”
“邵清澤。”
看著蕭洛初完全不理會自己訓斥,一副小女兒心態為心上郎君憤憤不平的樣子,不由得又覺得好笑。
瞧著已經長得若出水芙蓉般的女兒,蕭懷禹一瞬間有些晃神,真是越來越像已故的王妃。
不禁暗自嘆了口氣,終歸是自己寵出來,可也終歸是要嫁出去的,這般性子,須得尋一門壓得住的好人家。
“邵家?邵家說起來也是一門忠烈,邵家唯一的小兒子十二歲便從軍,一直在顧老將軍麾下,這些年京中並沒有他太多的訊息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這是一出障眼法,如今她們都盯著顧凌霄要入朝堂的事,對於遠在邊關的事情倒沒那麼在意。”
“你這會倒是反應挺快。”
“還不是父王您平時教的好,聽聞李思源回京述職,還以為要有他接管呢,對了,那顧凌霄聖上就真的被捨棄了嗎?”
李思源?聽說他被調到北營任校尉,被蕭洛初這麼一說,蕭懷禹似乎想到些什麼。
思索一番,隨即勾起唇角冷笑一聲,聖上果然一直暗中圖謀,但花落誰家,還要看顧凌霄的本事。
“這朝中之事哪有表面那麼簡單,她一個女子想要在這暗藏風雨的朝中立足,自然沒那麼容易,何況歷來沒有女子入朝的先例。”
蕭懷彰坐直了身子,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,看著蕭洛初認真的說道。
顧凌霄此次立下如此大功,雖說是女子,若朝中有人為其說話,哪怕得一個虛職也是尚可。
可惜自聖上登基,顧長朔一家便駐守北境,須臾十年,朝堂之上便再無根基,風雲之勢,又豈會因一個女子攪動。
“女子怎麼了,烏拉國的大軍是誰擋住的,又是誰堅持三年多還打了勝仗,朝中武將可有能與她相比的,怎麼如今打了勝仗論功行賞的時候又開始說男女之別了。”
從小活在各種規矩下的蕭洛初不知何時生了叛逆之心,此時她憤憤不平地說道,完全沒看到黑下臉來的蕭懷禹。
“顧凌霄她縱是有萬夫莫開之能,又豈能逃得過倫理綱常的束縛,人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會被寬容以待。”
“何況你不是一直說顧凌霄如何厲害,那你擔心什麼?她若是有心相爭,定不會坐以待斃。”
顧凌霄他雖還不瞭解,但他深知能從血海屍身裡走出來的人,定不可小覷。
憑蕭懷禹的觀察,這顧凌霄絕非一般女子,但其心之所向到底為誰,卻還未可知。
但心裡倒是隱隱的期待,能力本就是把雙刃劍。
若她沒有點真本事,怎麼能把這暗中翻湧的朝堂給攪弄一番,他相信顧長朔的女兒絕非尋常。
但不知是不是真的如她父親一樣殺伐果斷,智勇雙全,就看接下來會不會有一出好戲。
“那她肯定不會束手而待,父王,您可是站在聖上這邊的,可要多為她說話。”
蕭洛初又沏了一杯新茶端過去,恭敬的遞到蕭懷禹的手中,一臉討好的樣子。
“本王與她無親無故,為何要幫她?這是她自己的難關,必要她自己來闖。”
自己這女兒終究還是太小,但無論怎樣這郡主身份也可保她一生無憂,也不必去摻和那些煩心之事。
“哼,您不管有的是人管。”
“別怪父王沒提醒你,你若是真想幫顧凌霄,那就直接離她遠點,你的身份是郡主,要真的做些什麼,只會給她惹來禍端,你好好想想。”
“可是,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負嗎?”
蕭洛初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,讓蕭懷禹心中很是無奈,也不知道她為何對顧凌霄如此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