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一瞬間就頹然老了十歲,身子搖晃了一下,直接軟倒在地昏了過去。
宋永逸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。
他見宋家主暈了,直接就收起了笑,又恢復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。
他被警安員們帶著往大門口走,半路看到了剛下車的宋燁煜。
兩兄弟目光相交。
宋燁煜看了一眼宋永逸就平淡的移開了視線,就彷彿只是平靜地忽略了一件即將丟棄的垃圾。
宋永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,也冷淡的移開了視線。
宋永逸眼中既無恨,也無怨,更沒有殺人失敗的遺憾,在他眼中,宋燁煜就彷彿只是一件他用來刺激宋家主的工具而已。
直到宋永逸走到大門口,看到了跟跟蹌蹌跑來的親生母親謝芳時,他臉上的神情,才終於有了變化。
那是不曾在任何人面前顯露過的溫柔。
當宋永逸看著他的母親時,就好像全世界都不重要了,他的眼中、心中,都只有眼前的母親。
他柔聲地道歉:“對不起,媽媽,我沒法幫你報仇了。”
謝芳原本強忍的眼淚,一下崩潰決堤。
她哭得不能自已,跟蹌著跪倒在地,不住磕頭:“別抓他,求求你們別抓他!是我的錯,一切都是我的錯!”
謝芳哭得撕心裂肺,直到這一刻,她才徹底明白,她都做錯了什麼。
如果不是她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的給兒子灌輸仇恨,兒子怎麼會賠上他自己,也想為她報仇?!
是她害了自己的兒子啊!
謝芳去抓警安員的褲腳,哭著磕頭哀求:“抓我,求求你們把我抓走!不是小逸的錯!不是他的錯!是我錯了啊——!”
警安員躲開她的手,冷淡地道:“宋永逸涉嫌謀害和綁架,證據確鑿,誰都救不了他。”
警安員對宋家的家事早有耳聞,再加上今天聽到的,幾乎還原出大部分真相。
做父親、做丈夫的不稱職,招惹情人。
做母親的也不稱職,把好好的兒子教歪了。
宋燁煜和他的母親何其無辜,什麼都沒做,卻落得個癱瘓和喪命的下場,要是宋永逸還能被放過,人家受害人找誰說理去。
警安員們加快腳步帶著宋永逸出門上了警車。
謝芳軟倒在地。
她眼看著宋永逸的背影消失,捂著心口嚎啕大哭:“是我害了你啊,小逸,是我害了你啊!”
她哭得幾乎昏厥過去,等無意看到被擔架抬過來的宋家主時,她又像是忽然充滿了力量,一下就撲了過去,直接把昏迷的宋家主撞下了擔架。
謝芳對著宋家主連打帶罵,又抓又咬:“你還我兒子!你還我兒子!為什麼被抓的不是你?!為什麼死的不是你——!”
謝芳淒厲的喊聲響徹宋家別墅上空。
宋燁煜坐在輪椅上,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鬧劇,眼神好似一潭死水,毫無波動。
宋家主的助理急得額頭冒汗,匆匆趕過來問:“大少爺,老闆的情況似乎不太好,您跟著去一趟醫院吧?”
宋燁煜諷刺地扯了扯嘴角:“等他什麼時候辦葬禮了,你再來通知我。”
說完他按動輪椅,轉身進了別墅。
助理張了張嘴,他看看跟在宋燁煜身後一臉無動於衷,絲毫不想勸解的保鏢,再看看被匆忙抬上救護車的宋家主,最終疲憊地苦笑一聲,跟著救護車走了。
對著大少爺那張臉,哪怕是助理也實在說不出勸解的話。
從他們宋家主對大少爺生母的死亡疑點視而不見,不信大少爺的話關押大少爺,到為了應付宋氏集團高層們的質問,寧願為大少爺扣上精神病的黑鍋也要推二少爺宋永逸上位,這種種事,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