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,說:“好,那我給家裡打個電話。”
撥通後,周居翰在那邊沉默了一下,然後盤問道:“什麼朋友,男的女的?你幾點回來?”
張小檀說:“當然是女的了,還是我大學時的舍友呢。吃個飯而已,用不了多長時間的。”
周居翰說:“早點回來,把地址發我,到了時間沒回來我會來接你。”
張小檀忙說:“不要啊,那太尷尬了。”
“聽話。”
聲音不慍不火,但是,張小檀慫了,回頭和夏秋白要了地址,認認真真地編輯好了簡訊就發了過去。萬惡的帝國主義剝削者!他就像囚禁著阿黛爾的西澤爾似的!
車在路上開了半個多小時,進了一處街道。夏秋白放緩了車速,最近在步行街前面停下來,帶著她進了街尾的一個社群。這社群看著有些老了,還是那種五層的老樓房,樓道里的牆皮都脫落了,樓梯也有些陡,扶手還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,張小檀都不敢去砰。
到了頂樓,夏秋白才摁響了門鈴。
一直等了十幾秒鐘,門才被人從裡面不耐煩地拉開。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,說:“怎麼這麼晚?”
夏秋白笑著把張小檀推進去,一邊和他告饒:“對不起啊,堵車呢,你就擔待一點嘛。”
好在這人雖然脾氣一般,也不是個和女人置氣的。
“字面意思囉。”他長腿一伸,吊兒郎當地倒進沙發裡,打了個哈欠,“邵寧在做菜,你們先等一下,一會兒就能吃了。”
“他是你朋友,又不是你的保姆,你老是這麼欺負他,好嗎?”
“我怎麼欺負他了,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!還別說,他就不喜歡咱們打的那籃球什麼的,就喜歡畫畫、做飯這種娘們兒做的事。”
“怎麼這樣說你朋友?”
“實話實說。”
“飯好了。”邵寧端著盤子推開了移門。走到外面,他看到張小檀就怔了一怔,不由偏頭去看這位哥們兒,“這位是……”
“這位誰啊?”這位哥們兒回頭問夏秋白。
夏秋白白他一眼:“不是說過了?我朋友,張小檀。”
張小檀對邵寧笑笑:“你好。”
邵寧也對她笑了一笑,把菜端了過去。這位哥們兒在旁邊笑:“你們倆挺和眼緣的。”說得張小檀都赧顏了。夏秋白說在桌底下擰了他一把:“別瞎說,口沒遮攔的。”又轉頭對張小檀說,“甭介,他就這樣。”
張小檀看看夏秋白,發現夏秋白和他都在看自己,才確定這位哥們兒是在和她說話,忙點點頭:“挺好的人。”
這位哥們兒笑道:“是啊,使喚著還不錯。”
張小檀:“……”
邵寧
菜都上齊了, 四人才上桌吃飯。張小檀覺得一道萵苣不錯,但是離自己比較遠,她性子靦腆, 夾了兩筷子也不好意思再伸長了脖子夠過去了。
“你喜歡這個嗎?”那個叫邵寧的年輕男人給她夾了幾塊, 放到她碗裡。
張小檀抬起頭,見他正對她微笑, 也禮貌地笑了笑:“謝謝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柏峰叫起來:“哎呦喂,你們能別這麼矯情來矯情去的嗎?披層麻袋就能去橋底下唱大戲了, 還是古今老版兒, 生旦淨醜一應俱全了。”
“你說話也別老拆人臺。”邵寧沒好氣地說。他是h大建築系的研究生, 比張小檀還小兩個月,真正的天才。爺爺邵院士不但是他的導師,也是h大的副校長, 國家工程院的資深研究員。他從小經良好的教育,為人謙遜有禮,和柏峰這種混子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卻是出其意料地相處融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