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霧蘭。”
奴隸少女垂首低聲道。
“你的爹孃家人現在何處？我可以讓人將你送回去。”
楊青易耐心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沒有家人，我的家人曾經是忽部中的奴隸，我也是在那裡出生。
後來阿爹和阿孃因為不小心丟了牛羊，被主人打死。
我……我後來被賣到了這裡。”
霧蘭小聲訴說。
楊青易點點頭：“你暫時先跟在我身邊，等到了西突厥，你自會有去處。”
“公子……”
烏蘭欲言又止，眼中寫滿不安。
“放心，到時候不會讓你如從前一般。”
楊青易微笑道。
儘管與楊青易才認識一個時辰有餘，但看到楊青易臉上的笑容。
霧蘭竟感到出奇的心安。
……
幾日後。
一行人抵達西突厥可汗的大帳。
“啟國使者楊青易參見大汗。”
楊青易行禮如儀。
寬敞豪華的大帳中，西突厥可汗耶律闊海面容威嚴的坐在王座之上。
他身材壯碩，腹部微隆起，一張四方大臉上，一半都是鬍鬚。
看起來十分兇狠。
大帳之外的霧蘭，只遠遠看一眼耶律闊海，便是心頭一顫，隱隱發怵。
“楊使者遠道而來，一路上可是辛苦了。”
耶律闊海嘴上說著客氣話，但表情依然還是冷漠威嚴。
眉頭甚至微微蹙起，似有怒火在閃動。
手中還撫摸著一把刀柄鑲嵌寶石的明晃晃的短刀。
以前他也用這種方式見過其他國或者部族的使者。
有些膽子小的，直接被嚇的瑟瑟發抖，說起話來也是吞吞吐吐。
今日，耶律闊海將這種方式用在了楊青易身上。
但楊青易的反應，卻是令他失望了。
只見楊青易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神態一般，臉上露出微微笑容。
“草原上風景頗佳，我久在啟國繁華都城，所見所聞皆是熙熙攘攘。
近來走在遼闊的草原之上，對身心來說都是一次休沐。
樂意之至，談不上辛苦。”
耶律闊海神色變了變，心中湧起一絲不快。
他仔細打量了楊青易一番。
見其確實沒有半分懼色，反而一臉的淡然。
“楊使者這次前來，所為何事？”
耶律闊海接著問道。
“為我大啟陛下來送賞賜。”
楊青易道。
數年以前，草原紛爭動亂，當時西突厥勢力微弱。
曾被大啟痛打過，因此西突厥對大啟臣服。
在與大啟的交往中，西突厥自降身份，以“王”自居。
相當於啟國中某某王爺的級別。
因此，啟國皇帝給耶律闊海禮物，稱為賞賜。
但在草原中，西突厥內部，西突厥還是按照其原有的身份相稱。
“這是禮單，請大汗過目。”
楊青易從袖中取出禮單，一人接過，送到耶律闊海手中。
耶律闊海大致掃了幾眼，便放到一邊。
禮單中並無什麼特別之物，都是中規中矩的東西。
“大啟陛下為何突然賞賜？”
耶律闊海問道。
啟國一般不會無緣無故的賞賜，每一次賞賜都會有其原由。
“數月之前，二王子到京師，為陛下獻的禮，陛下十分喜歡，因此才有的這些賞賜。”
楊青易說著，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耶律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