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,體內像是有著一團火,順著神經寸寸燃燒,四肢百骸裡的鮮血似要燒起來。
容瑟的呼吸微不可察地變重了一些,極力保持鎮靜,白皙的額頭沁出層冷汗。
容瑟咬了咬舌尖,好幾息的時間,勉強發出聲音,帶著一點熱氣滋潤過似的微啞,分外撩人:“十四年前…幽冥逃去甘北…是怎麼回事?”
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結陣,定然能利用陣法逃出去。容瑟卻一直沒動手。
季衍衡難以置信:“你自投羅網,就是為了問這個?”
不。
不是自投羅網,他是真的不是黑影的對手,之所以遲遲沒動手,是要確保黑影不會再追上來。
他本以為黑影和季衍衡是一夥兒的,沒想到對方壓根沒打算久留。
倒是省了他不少事——畢竟有黑影在,他連話都不能說,遑論施展陣法。
“告訴…我。”容瑟眼眶飽含著水霧,手撐著軟榻,搖搖晃晃坐起身來:“陣是我…佈下的…要動什麼…手腳…很容易。”
季衍衡又氣又笑:“你威脅我?”
腰一陣陣發軟,無法支撐上身,容瑟躺倒回榻上,被扯開一半的領口衣襟變得紊亂,一片肌理分明的雪白胸口露出來。
他修長脖頸仰起好看的弧度,從眼尾看向季衍衡,色淡如水的薄唇被咬的殷紅似血。
他紅唇微啟:“你…可以…試試。”
“…回去問你們宗主。”季衍衡賭不起。
他衣袍下的醜態又變明顯兩分,雙目被灼燙的血液燒的通紅:“或者…去問問你的好師尊。”
…望寧?
容瑟抓著榻沿的指節蜷了一下,腦海裡被一層厚重的熱霧氣籠罩,視線無法對焦,眼前變得一片模糊。
季衍衡張著嘴粗‖喘兩口氣:“能放開了麼?”
容瑟用盡最後一點理智咬緊牙,單手撐著軟榻抬起頭來,冷汗滑下額角,留下溼漉漉的水痕。
他有些渙散的眼光在季衍衡腰間停頓一下,勾著荷包取下:“借用。”
“……”
季衍衡低眸看著空蕩蕩的腰際,氣笑了。
—
山中妖獸哀鳴。
望寧渾厚的上位者氣息鋪天蓋地籠罩整座山,滲透到四面八方。
他從山頂閃移到山腳,正好看到青年上身匍匐,倚趴在一棵樹幹上。
烏髮一瀉而下,潔白的前襟被扯到一旁,白皙的胸膛貼服在樹皮上,胸肌擠壓出圓弧度,緊實且有彈性。
青年身體繃直著,全身如同拉緊的弓,似乎隨時會崩斷。
扶著樹幹的手指彎曲,勾著一個不倫不類的荷包,指甲緊緊地卡進樹皮中。
感受到空氣中流淌的心驚肉跳的威壓,青年捲翹的長睫撲簌兩下,艱難地微仰起臉龐,臉頰泛著不正常的酡紅。
“…師、尊?”
青年唇瓣開合,一字一頓吐出兩個字。
望寧深邃的雙眸驟然間變成深淵一樣的玄黑。
春纏
山中林木蔥鬱。
愈漸明朗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, 在地面上投出斑駁的光影,忽明忽暗交錯變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