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他的動作滑落下衣襟,露出小段瓷白修長的脖頸。
從額間順滑下的髮梢沿著眼尾蜿蜒,在下眼瞼的白皙面板上投下一小片弧影。
黑曜石般的眼眸空洞虛無,儼然找不到焦距,與向行天所言一字不差。
向行天驀的笑一聲,目光攫取著青年姝麗如仙的面容,心頭忽然邪念漫生。
他喉頭上下滾動兩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到容瑟跟前,捉住容瑟的手腕,粗糙的指腹摩挲向青年細膩白皙的腕骨。
“怪不得陳家小子會為你神魂顛倒,這副容貌、這等身段,怕是……”不經意瞥過青年的腕關節,向行天動作一頓。
他放下青年的手碗,反手又捉住青年另外的一隻手,翻起腕關節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向行天抑制不住地仰天狂笑,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四野裡,叫人寒毛直立。
容瑟眉尖不適地微動,手指節繃緊抽回手腕,一張濃嫣姝麗的臉上全是清冷疏離。
向行天毫不在意,他的視線鎖定在容瑟的身上,話裡話外惡意滿滿:“你是有多招人恨,才會招致這樣的下場。”
容瑟微側過頭,失神的黑色瞳仁忽的準確對上向行天,倒映出對方扭曲的臉,將他的卑劣、虛偽、自私全都袒露出來,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他心底隱藏的不堪。
向行天呼吸一滯,面上隱隱多出幾分煩躁。
見鬼!容瑟不是看不到麼,怎麼他會有一種被從裡到外看透的錯覺!
向行天臉上的笑漸漸掛不住,眼睛危險地微眯:“你不會連話都不能說吧?”
容瑟眼睫微顫,纖長濃密的睫羽遮住他的雙目,一張絕無僅有的麵皮上看不出絲毫驚慌,瑩潤的面板白得幾乎透明。
未看到容瑟預料中的反應,向行天的神色有一瞬裂開,眼底的失望一閃而過。
他掩藏在光影之下的一半臉孔,晦暗不清地盯著容瑟,一時拿不準猜的對不對。
—
觀星樓外。
繚繞的輕薄晨霧開始散去,熹微的天光穿透雲層灑下大地。
秘境開啟期間,觀星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,一眾仙門之首正要離去,一雲渺宗的劍侍跌跌撞撞跑上前,衣上、臉上全是血。
“宗、宗主。”劍侍跌倒在夏侯理面前,沾著血的手抓住其衣襬,斷斷續續道:“魔、魔族……已經進……進秘境中……”
“——什麼?!”
眾人臉色大變,夏侯理抓住劍侍的肩膀,想問具體是怎麼回事,劍侍瞳孔渙散,軟倒在地上,呼吸斷絕。
夏侯理握緊拳頭,面色難看。
自確定上雲秘境開啟的入口在雲渺宗,雲渺宗上下沒有一刻放鬆警惕,觀星樓陣法結界重重疊疊,連一隻蒼蠅都不可能飛進去。
魔族究竟是怎麼鑽的空子?!
夏侯理百思不得其解,但眼下的當務之急,是要揪出進秘境的魔族,以免其做出什麼無可挽回之事。
夏侯理嚴肅地繃著臉,命劍侍去取出雲渺宗的鎮宗之寶坤元鏡。
境高十丈,周邊鏤雕著繁複的紋絡,不似陣法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