缺角,刺傷他手指的正是缺角的稜角, 角尖上沾著一絲血跡。
容瑟蜷曲指尖,正打算拂去血跡, 卻見血跡像是被什麼吸入一般,盡數滲進了法器之中。
——咦?
容瑟羽睫輕顫,眼底閃過一縷詫異,捏緊圓環要細看,門外忽然響起沉穩的腳步聲,他脊背微微僵硬。
容瑟側目看向門口,門吱呀地推開至一半,又戛然而止——空氣中傳來靈壓的波動,外峰有人求見。
望寧高大的身影在門口停頓一兩息,消失在原地。
—
外峰。
顏離山攜著一眾人站在結界前等候,顏離山眼神幽幽地盯著邵巖,端正的五官微微扭曲著,明顯是在壓抑著怒火。
邵巖額頭流出一串冷汗,佯裝沒有看到,餘光朝後方的內務堂掌事瞪去,瞪得掌事後背發涼,身體抖得愈發厲害。
…怎麼能怪他呢?
掌事敢怒不敢言,他不過是按規矩辦事,怎會想到替仙尊送月例,在半途會遇到宗主。
顏離山位高權重,他哪裡敢隱瞞,自是一五一十全部交代。
掌事頭愈發下低,恨不得蜷縮成個鵪鶉,不等他繼續往下想,外峰的結界撤去,望寧凌空而至,如履平地一般落在他們面前。
強勢的上位者威壓鋪天蓋地的壓在眾人身上,眾人一時神經緊繃,大氣不能出。
望寧深黑的眼眸冷漠地掃過幾人,衝著掌事瞥了過來。
掌事福至心靈,有眼力見地取出事先備好的月例遞過去。
望寧拂袖收進空間中,轉身要離去。
“等一等!”顏離山臉色一變,兩頰的腮肉鼓動著,沉著聲音問道:“敢問仙尊,月例是否是給容瑟?”
望寧眼簾微低,雕刀刻般的臉龐,看不出一絲波瀾:“自然。”
不給容瑟給誰?月例是他該得的。
對於容瑟的存在,望寧沒有半點遮掩,他捉回容瑟,便沒有打算放走。
容瑟以後會像以前一樣,生活在季雲宗,與顏離山等人見面是遲早的事情。
邵巖手掌一個打滑,扯下幾根鬍鬚,仙尊在幹什麼?!非要推容瑟到風口浪尖,至他於不利的境地嗎?!
顏離山心頭的怒火愈旺盛幾分,胸膛劇烈起伏兩下,咬緊著牙關道:“容瑟不是季雲宗的弟子,沒有資格領月例。他在宗門大比上脫離宗門,乃是仙門百家親眼目睹,眾仙門皆可以作證,容瑟一介外人,久留宗門怕是有所圖謀,請仙尊交出容瑟,由戒律堂審問!”
“——!!”
邵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,容瑟又不見得是自願來季雲宗的,顏離山為何偏要緊咬著他不放?
“其間許是有什麼誤會,仙尊留容瑟在宗門,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。”邵巖焦急地替容瑟辯解著。
容瑟在季雲宗時,事事盡心盡力,宗門的內秘知道得還少麼?要真有什麼企圖,季雲宗早亂成一鍋粥。
容瑟在嚴格意義上來說,並不算是外人,遣送下山即可,沒必要到送戒律堂如此嚴重的地步。
顏離山卻不想與他爭辯,邵巖愛屋及烏,心都是偏的,與其交談簡直是浪費口舌。他冷哼兩聲道:“是不是誤會,等容瑟出來,一審問便知。”
容瑟害得他的昭昭成為仙門百家的流亡之徒,有家不能回,甚至下落不明,生死不知,他絕不可能讓容瑟好過。
季雲宗是仙門之首,提供的修行資源遠非尋常仙門可比,容瑟離開一月又巴著仙尊歸來,恐怕是在外面過得不盡如意,又貪戀宗門的資源,想回到季雲宗。
呵!沒門!
顏離山只恨容瑟不是被驅逐出宗門的,不然,他有的是法子能讓容瑟死於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