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。
容瑟在高空中,莊子裡的一切他盡收眼底,睫羽輕顫了一下。
望寧在…討好他?
容瑟頭腦昏脹著,視野一半清晰一半花,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。
他緩出口氣,壓下心裡荒誕的想法,心底的深處湧出一絲絲的絕望,居然連死亡都不能擺脫望寧。
容瑟前世被廢除修為,逃亡流竄,不得安生,沒有人比他懂得怎麼在九死一生中謀求一點生機。
望寧要廢他的修為,以他的實力是無法與之對抗的,他只能拼盡全力,護著一點神識,維持住丹田不徹底被摧毀。
但是,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甦醒,卻還是落入望寧的手中。
“……”
容瑟袖中的手指一點點攥緊,胸腔裡充斥著不甘,對望寧的排斥與厭惡又達到一個新的頂峰,不加一丁點兒的的掩飾。
望寧呼吸一滯,一瞬間胸膛彷彿痛到沒有知覺。
明明懷中的人虛弱得不行,他不費吹灰之力,就能像以前一樣,強硬地再將他佔為己有。
明明青年脆弱得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拿捏,他全身的肌肉、血脈也都在叫囂著,要將人融入骨血,合為一體,永遠也不分開。
他的身體卻違揹他的意志,指尖劇烈的顫抖,像是被火石燙到一般,連忙從青年的後腦上移開。
他的喉管抖顫著,眼底如同要沁出血色一樣,一片通紅,低啞地伏在青年的耳邊:“…她對你不敬,我怒火攻心,一時失手…你看看我,看我一眼,我可以去救她。你說什麼我都會照做。”
分明是強勢的掠奪者,說出的話卻有種心痛刻骨的感覺。
救容錦?
望寧的出現確實出乎容瑟的預料,但是省了他不少麻煩。
容瑟並不想再功虧一簣。
容瑟緩緩睜開雙眼,微微仰起脖頸,第一次用正眼看望寧。
在他有些模糊的視野之中,男人的五官如利刀雕刻而成,一張臉孔線條分明,與以前並無不同。
除了…一雙截然相反的血紅雙瞳。
他沒看錯的話,望寧似乎是…入魔了??
望寧是先天聖靈根,又修的是無情道,心性最是穩定堅固,應是三界最不可能入魔的人。
前世他臨到死,都從未曾聽說過望寧入魔。
容瑟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半點變化,心裡卻泛開一圈一圈震驚的漣漪,他微低垂下捲翹的長睫,遮掩住眼底細微的波動,又是一貫的清冷疏離。
“…不。”
他輕輕地開口,清列的音質帶著些許的沙啞:“不用救。”
望寧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清清明明的雙眼,低沉冷漠的聲線竟是驀地沙啞了,如被煙火燎燒過,乾澀地應道:“好,不救。我殺了她。”
容瑟纖長的眉心微蹙,脫口而出道:“不能殺。”
他留著容錦還有用。
望寧又立即應道:“好,聽你的,不殺。”
容瑟微微一怔。
“……”
下方的三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半空中不可思議的一幕。
蒼白虛弱的青年被望寧的手臂緊箍,近乎禁錮地被囚在懷裡。
本該是弱勢的一方,掌控者卻低下高高在上的頭顱,將主導權完全放在他的手裡,對他言聽計從。
容錦從口中擠出兩口血沫,艱難地轉動下頜,身體僵硬著不能動彈,瞳孔不斷的大張著。
“不…不是的…”她不停呢喃著,理智一點點皸裂崩塌。
不是的。
直覺告訴她,不應該是如此。
究竟是哪裡出了錯?為什麼和她預想的畫面完全不一樣?
瞥著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