響,開啟衣櫃要換一身衣服,院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容瑟側目看去,時雲高大的身軀微佝,雙手捧著碗冒著稀薄熱氣的小米粥走近來。
袖子挽起的小臂上、手背上一片烏黑,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。
“你……醒……”時雲定在原地,額頭上、臉上也都是煙燻的黑痕。
眼裡血紅絲遍佈,明顯一夜未休息。
注意到容瑟的目光,他垂下漆黑的眼睛,橫起手臂胡亂擦蹭幾下,黑痕暈開,他整張臉都變得黢黑。
“……”容瑟轉開視線,清冷的嗓音帶著點長睡的沙啞:“你為我上的藥?”
時雲點點頭,小心翼翼遞過米粥:“用外門……膳房……熬的……你吃。”
他守了容瑟一夜,第二日天亮,見容瑟起色有所好轉,他返回外門報道,做完掌事分配的事,就去了膳房熬粥。
容瑟沒辟穀,昏迷這麼久,腹內正空蕩蕩的,酸絞得難受。
他伸手接過碗,持著勺子,舀起一勺。
米粥有些燙,碰到唇上的傷,傳來若有若無的刺痛,容瑟手腕微頓了一下,不緊不慢吃起來,瑩潤修長的指尖襯得潔白的瓷碗都粗糙了幾分。
米粥粘稠,入口之後,唇齒間滿是米粒純粹的香氣,很勾動食慾。
“多謝。”容瑟淡淡道,唇上的傷口被熱氣潤溼,又變殷紅了一些。
時雲連連搖頭,黑眸直勾勾看著容瑟,不移動一分。
容瑟斂下睫羽:“藥哪來的?”
時雲張了張嘴巴:“溫玉……給的。”
“溫師姐。”容瑟糾正道:“她位分比你高,你以後要想在季雲宗留下來,該叫她一聲溫師姐。”
時雲頷首,從善如流改正,聽話又順從,健壯的身軀生根似的直挺挺立著,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容瑟從眼尾瞥他一眼,淡聲問道:“還有何事?”
“之前來小院……的男人。”時雲黑色眼珠子慢吞吞轉動:“他讓你醒來……去見他。”
容瑟袖中的手指猛地攥緊,望寧……來過?
自他從庭霜院搬出來,與望寧有關的事他都不再關心。
望寧出關,看到庭霜院灑掃的人換成宣木,亦沒有任何表態。
他以為他和望寧的關係會一直是兩條平行線,不會有交集。
望寧突然找他做什麼?
容瑟思索著近期宗門裡有沒有什麼大事,對去庭霜院見望寧一事,充滿了排斥感。
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,空間裡的傳音石響了起來,溫玉帶著試探的聲音從裡面傳出:“師兄,你好些了嗎?”
容瑟按捺下心頭隱隱的焦躁,取出傳音石回應:“我沒事,藥效已經退了。”
溫玉鬆出口氣,語氣輕快起來:“師兄有空出來一趟麼?我有東西要給你。”
容瑟掐斷傳音,簡單挽了個發,快步往外走去。
走到峰腳下,溫玉緊抱著兩個檀木盒子,已等他一段時間。
“物歸原主。”溫玉笑著遞過檀木盒,眼神澄澈乾淨,不見半點貪婪:“紫霄蓮難得,你趕緊收好,免得遭人惦記。昨日宗主以萬寶閣目的不純為由,差點收繳上去,幸好被我師父攔下來。”
容瑟自是認得這兩個盒子,對於顏離山的做法並不感到意外。
顏離山一慣看不上他,紫霄蓮這樣的寶貴修行資源,自不會希望落到他手上。
容瑟輕抬玉白手腕,推著木盒返還回去:“你才是原主。”
“啊?”溫玉睜大眼睛,驚訝地指著自己:“我?”
這兩樣東西不是容瑟的麼,什麼時候成她的了?
容瑟點首:“你不是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