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,柔和了他清冷如畫的眉眼。
在蒸騰的白色霧氣間,愈顯眉目寫意,姝麗到驚人心魄。
無意走到靈泉後方的宣木面無表情,清澈的瞳眸卻是一點點轉深,黑沉一片。
“倒是長了副好皮相。”
低沉喑啞的呢喃,淹沒在此起彼伏的水流聲中,容瑟一無所覺,沒有靈力在身,他的五識敏銳度下降了許多。
他攏過溼淋淋的長髮擰了兩下,換上帶來的衣服,離開後山。
待他的身影消失,宣木從靈泉後面走出來,盯著水波未止的水面,蹲下‖身來,伸手探進水中。
手腕來回攪動幾回,又抽回手,舉到鼻端聞嗅。
青竹氣息一點點盈散,清香的,淡淡的。
不知為何,宣木聞著,比之前濃了一些,有些……勾人。
……
容瑟回到小院,時雲已等候在他的房門前。
頭髮溼漉漉的滴著水,亂糟糟覆在臉上,露出一點慘白的下巴。
髒亂的衣衫用水洗了一遍,又穿回身上,不停往下淌著水。
容瑟看向他的腳下,已經匯成了一灘小水窪。
時雲卻沒覺得他有哪裡不對,挪動兩條不自然歪折的腿,一瘸一拐走向容瑟,走一步骨骼關節就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。
從銅元鎮到季雲宗,幾千里路一言不吭,似完全感受不到痛一般,可見心性超出常人的堅韌。
可惜,邵巖非是不知輕重之人,斷不會主動觸犯宗規,時雲入了季雲宗,也不過是納入灑掃庭除之列,連外門弟子都不算。
容瑟一時分不清,時雲在季雲宗和在銅元鎮哪個好一點。
容瑟錯身進入房間,從衣櫃中取出一套新衣服:“換下來。”
時雲看了看容瑟,又看了看遞到眼前的衣服,溼潤的粗大喉結滾動了下,沒有動作。
“我有。”他艱難地吐字,抬了抬手臂,想示意容瑟看他的衣服。
本就難以蔽體的衣服,在水重拉扯下,嘶拉一聲從領口處裂開,露出大片古銅色肌膚。
容瑟微微一愣,尚未來得及開口,門口處便響起一聲破音的驚呼:“哥!你們……”
容錦捂著眼睛,躁得麵皮通紅。
容瑟目光掠過她,落到後側方內外交接之地,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負手而立。
男人一半的身體隱匿在陰影中,另一半被傾灑的陽光照亮,漸盛的日光鍍照上他纖塵不染的白衣,暈染開一片刺眼的白。
容瑟下意識眯了下眼。
逐漸清晰的視野之中,男人平靜的垂眸對上他的眼睛,割裂成明暗兩半的俊美無儔臉龐顯露了出來。
淡漠冰冷的眼中毫無情緒,猶如神祇站在高處俯視著微不足道的眾生,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。
容瑟黑曜石般的瞳眸一顫。
是他的師尊,望寧仙尊。
歸屬【修】
容瑟彷彿又回到他修為被廢的那一天。
他緊緊地蠟縮著瘦削的身體,癱軟伏倒在地上,髮絲粘黏稠膩鮮血與冷汗,狼狽的貼在臉頰上。
丹田裡猶如被生生撕裂,又往裡撒了一些鹽,按著鋒利的尖針扎進去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