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對上一張精雕細刻的臉孔,輪廓凌厲利落,渾身散發的屬於上位者的強勢威壓,壓得人透不上氣。
途徑過山門口,男人薄薄眼皮往下壓,不冷不熱掃他一眼,冷漠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件死物。
何紀之後背發涼,登時沁出一身的冷汗,雙腿止不住地打顫。
邵巖見慣不怪,微著皺眉,又開口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守衛如實回道:“青雲山陳府的人,求見前大師兄,說是有要事。”
望寧高大挺拔的背影頓住。
來找容瑟?
邵巖面上流露出幾分詫異,不動聲色地問道:“找他有何事?”
何紀之在陳府多年,看慣形形色色的人,一眼看出邵巖在季雲宗的地位不低。
他的神情愈發恭敬,雙手奉送上放在錦盒中的陳府家主印,有條不紊地說明來意。
邵巖震驚得面目有瞬間的空白,送…送什麼?
修士不問世事,對於榮華富貴一向不看重,但是人間短短百年,熙來攘往,追逐的不過是萬貫家財、功名利祿,陳識清居然全部白白贈送他人?
或者,陳府有什麼企圖?
“長老放心,陳府別無二心。”看出邵巖的想法,何紀之緊緊握著手,咬了咬牙解釋道:“…說來慚愧,識清少爺近來病痛纏身,神智不太清醒,前幾日容仙長在府上暫住,對容仙長…咳,有些冒犯,故特意派小人來向仙長賠罪。”
青雲山離季雲宗頗遠,邵巖沒有多想,當是容瑟在宗門大比結束沒多久便離去。
他順嘴問道:“什麼冒犯?”
何紀之不自在地又咳嗽兩聲,聲音低了一些:“…少爺想與仙長結親,娶仙長當、當妻。”
“……!!”
山門口一片死寂。
在場的都是修士,五識敏銳,何紀之哪怕故意放低音量,對他們而言,沒有分毫影響。
邵巖瞠目結舌,難得在凡人面前失態,深深倒吸一口涼氣。
娶、娶誰??
望寧慢慢轉過身,空氣中嫋嫋飄散的靈氣如同遭遇強寒流,瞬間凝固成實質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向何紀之,目光像冰冷鋒利的薄刃,黑眸深處湧動令人心驚肉跳的冷怒。
“妻?”
他下頜線條緊縮,又低又緩地重複,怒氣值拉到頂峰。
所有人都能清晰感覺到四下空氣中的緊繃,彷彿有什麼狂烈風暴潛伏在其內。
被奪走元陽不是很痛苦,恨不得殺了他,甚至用盡手段從他身邊逃走麼?
怎麼帶著他留下的滿身痕跡,轉頭卻去找陳識清。
望寧手臂舒展,骨節分明的五指在虛空中一抓,錦盒中的家主印受引力一般飛到他手中。
咔嚓——
望寧捏爛了家主印:“他也配?”
陳識清一個庸俗不堪、不承一擊的凡人,也配肖想容瑟。
真相
山門前的空氣瞬間緊繃如琴絃, 眾人心頭不由變得緊張起來,壓抑而沉重。
望寧左肩上的傷口崩裂開來,鮮血汩汩而出,他刀刻般的臉龐陰沉似水, 宛如暴雨前的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