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用力按下。
“長能耐了。”
青年僵硬的身體明顯地一抖,顧不上去關注他與望寧的姿勢有多彆扭,手臂僵直著,膚肉細細巍巍的顫動,額頭一下子沁出了冷汗,逶迤垂下玉榻的衣襬像是盛放的夜曇花。
“弟子…不敢。”容瑟吸著氣,清冽如溪水般的嗓音帶著不明顯的顫音。
不敢?
望寧刀刻般俊美的臉上,一對眼眸深黑如沉沉的暗夜,語氣是抑制到極點的冷靜:“本尊看你沒什麼是不敢的。”
本以為規矩幾個月,會安分一些,哪裡知道,明知身上有留蹤陣,行蹤不可能瞞住他,依然不當他的話是一回事。
溫玉一開口,什麼都應下,還帶著個…礙眼的累贅。
想到時雲不自量力追逐上來的情景,望寧手下力道加重,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,順著貼合的手,流進他的指縫裡。
兩人的手掌間,盡是黏膩腥濃的血腥味。
容瑟臉色又變白一分,連唇色都透出些蒼白,他下意識要抽回手來,全身卻使不出一點力氣。
望寧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充斥著庭霜院,似連空氣都停止流動,四周鴉雀無聲。
容瑟頭左右輕微晃動一下,難受地想要逃離,瀑布般的墨髮散落頸項,脖頸上精緻的凸起微微發著顫。
望寧視線微一定格,深邃的眼眸像籠罩上一層灰色的煙霧,晦暗不定。
空氣中迫人的威壓慢慢地散去,他緩緩鬆開青年的手掌,指尖一絲靈力凝聚,施出一個清塵決洗去手上沾上的血跡,從空間裡取出兩個白玉瓶,放在書案上。
容瑟淡淡掃了眼瓶上的標籤,兩瓶藥都是上品中的上品,用上不僅能很快恢復,而且不會留疤。
“上藥。”
望寧的聲音低沉而壓迫性極強,彷彿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。
“……”
容瑟微闔下眼,緩了緩手臂裡流竄的餘痛,微抿著淡色的唇瓣,伸出手去。
眼看手指尖即將觸碰到藥瓶,手腕再一次被熟悉的大掌緊捉住,一根根掰開手指,攤開手掌心。
一縷瑩白靈力掠過掌心上混著鮮血的傷口,手上的血跡消失無蹤。
望寧勁長的指節微蜷曲,撥開瓶塞,一點點將藥末倒在他手掌的傷口上。
望寧…在幫他上藥?!
容瑟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優越骨相,脊背湧起一陣陣驚悚的戰慄,不由自主地要抽回手來。
“別動。”望寧頭也不抬,線條冷硬的下顎緊縮著,似乎忍耐著翻騰洶湧的冷怒。
容瑟袖下的手指蜷縮了一下,咬緊了嘴唇,強忍著將要溢位身體的排斥感,僵立著沒有動。
望寧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過來,哪怕他與其同住一屋幾個月,他依然很不適應。
安安靜靜地看著望寧替他上好藥,容瑟縮回手,緊繃似弓弦的肩背稍稍放鬆,要從望寧身上下來。
扣在腰間的手陡然收緊,兩道靈力凝化成的鎖鏈纏上他的雙手,合捆著束縛到頭頂上。
流雲袖順著滑下,迤邐在兩邊肩臂處,一雙纖長優美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,宛如冷玉雕琢,瑩潤又白皙。
而他的奇經八脈在同一時刻堵塞,體內的靈力停滯不流動,宛如一潭死水。
“……”
望寧封住了他的修為!!
容瑟後仰起頭,斜瞥向身後的男人。
望寧低下眼瞼,幽暗的眼神攫取住他的面龐,全身上下圍繞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危險氣息,一字一句宛如驚雷,炸‖響在容瑟的耳邊。
“容瑟,還記得上一次本尊說過什麼麼?”
【下不為例。】
【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