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忍心地勸道:“仙尊…你放手吧…”
作為旁觀者,他看得清清楚楚,容瑟不愛望寧,對望寧沒有一絲一毫超越師徒的感情。
不。
望寧包庇顏離山,又對容瑟多年不管不顧,容瑟別提是有任何的好感,不恨他都是容瑟大度。
幽冥魂魄侵蝕著望寧的大腦,劍氣的反噬在他身體裡橫掃著,他頭昏腦脹的,壓根聽不到邵巖說了什麼。
他手臂肌肉鼓脹著,根根筋脈暴突,雙手緊握成拳,生生用蠻力掙動著手腕上的鐵鏈。
“容瑟!!”望寧血紅的眼睛裡全是溫玉抱著容瑟越走越遠的身影,沒有半點活人波動的跡象。
他呼吸粗重,額頭冒汗,眼晴發紅,四肢關節被拉扯變形,鐵鏈攪裂衣裳,磨破面板,鮮血淋漓,卻像是沒有一點感覺。
他的眼膜裡爬滿紅血絲,撕心裂肺地咆哮嘶吼:“還給我!!…把他還給我!!!”
鐵鏈哐哐噹噹作響,在空氣中撕拉開無數道口子,邵巖甚至能聽到風劃破的聲音。
可想而知,望寧用的力度是十成十。
邵巖有些看不下去望寧發瘋的樣子,眼眶泛開一圈紅,啞著聲嘆息道:“仙尊…你被欲‖念迷了心竅了呀你…”
望寧剛以魔身吞噬幽冥全部的魂魄,最是需要靜氣凝神,不給魔氣侵蝕的機會。
但是看望寧的模樣,他完全不可能靜下來。
幸好玉榻周圍有個不知是誰佈下的陣法,不然他與溫玉能不能帶走容瑟,都是個問題。
邵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,走到溫玉的身邊,嘴上不斷催促著:“走,我們快帶容瑟走。”
溫玉頷首,抱著容瑟頭也不回地離開庭霜院。
解藥
邵巖根本不敢回頭。
走到庭霜院的外峰, 他的耳邊似乎還回響著望寧瘋狂的咆哮嘶吼,像是被奪走配偶的兇猛野獸。
邵巖摟著隨手抓走的大頭,心情沉重,猶如被千斤巨石所壓, 有些透不過來氣。
“師父, 你怎麼了?”察覺到邵巖沒有跟上, 溫玉疑惑地回過頭詢問。
邵巖低咳一聲, 壓下口中翻湧的血氣, 目光瞥向她懷裡的人。
青年呼吸低緩,肌膚瑩潤如玉,光潔細膩,如瀑布般鬆散的墨髮流瀉在頸項,將他一半姣好面容隱在陰翳下。
垂在半空中的流雲衣襬下,手指細長而骨節分明, 像一根根精美的藝術品。
“……”
邵巖的喉頭似是滯了一下,長長地在心裡嘆出口氣,情緒複雜的眼睛不知不覺地柔和下來。
仙尊的癲狂愛‖欲固然讓人唏噓, 但是他絕不會放任著容瑟不管。
要是真的把容瑟給了仙尊,恐怕容瑟會一輩子深陷在情‖欲的地獄裡,永遠見不到第二個人。
容瑟的前十幾年實在太苦了,他是飛鳥, 應該翱翔九天, 站在雲端俯瞰眾生,不是折斷翅翼困囿牢籠。
邵巖不動聲色地轉開視線,回頭望著庭霜院的方向, 眉眼間流露出深深的憂慮。
“陣法僅能短暫的壓制住仙尊,以仙尊的實力, 掙脫陣法的束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