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透明的肌膚,眼瞳幽黑如深潭。
容瑟近來畫的符籙…未免太多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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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門大比報名為期半個月,在最後三日,仙門百家陸陸續續到達季雲宗。
內務堂安排一批弟子前去接待,復帶著眾仙門遊覽季雲宗。
作為仙門第一,季雲宗恢宏大氣,各峰高聳入雲,雲霧繚繞,美不勝收。
空氣中縈繞的濃郁靈氣,令人心神振奮,不少仙門駐足,流連忘返。
雲渺宗一行人中,一面容清秀的青年與眾人的反應截然相反,周遭的美景半點沒映入眼,伸長著脖頸,四處張望著,似在找什麼人。
“仙友。”青年叫住帶路的季雲宗弟子,白淨的臉龐上浮上一團不自然的紅暈:“那什麼…容仙友在何處,為何在宗裡不見他?”
“你是指…大師兄?”季雲宗姓容的唯有容瑟一人。
青年忙不迭點頭,晶亮的眼神羞怯地閃躲著:“對對對,正是他。”
弟子面上閃過一抹怪異之色,不由多看青年兩眼,語氣中有幾分不明顯的陰陽怪氣:“他啊,修為太差,仙尊罰關禁閉,還沒有出來呢。”
…關、關禁閉?
青年張大眼睛,臉上掩不住的失落:“他不參加大比嗎?”
弟子搖搖頭:“不知。”
離宗門大比報名剩下不到三日,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。
不過,以容瑟的修為,即便是參加宗門大比,亦不過是與以前一樣當炮灰,在第二輪被刷下來——無人願意與他組隊。
青年低垂下頭,神情愈發失落。
“嗤——”
一聲輕蔑嗤笑從後面傳來,青年回過頭,一行玄風仙門的人朝他走近來,向行天揚著下巴,滿臉的不屑嘲諷。
“區區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廢物,恐怕僅有你當他是個寶。”經過青年身旁,向行天啐出口唾沫,壓低聲音冷冷道:“我呸!什麼東西!”
如果不是容瑟,他不會淪落到三年不能修煉,至今雙腿仍隱隱作痛,受盡折磨。
向行天雙目裡陰火熊熊燃燒,咬緊著後牙槽,面龐微微扭曲變形。
齊牧眉頭倒豎,怒目而視:“對容仙友放尊重些!”
“尊重?”向行天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,變本加厲道:“他配麼?”
不過是仗著有仙尊撐腰,不然,僅憑容瑟一個人,在上雲秘境裡,他就已經…
腦海裡不自禁閃過一張姝麗如仙的面容,幾縷黑髮粘黏在清冷的側顏上,白皙臉龐透著一股慘白伶仃的寒霜。
很輕易便勾得人邪念橫生。
向行天心口重重一跳,呼吸陡然變得急促,胸膛劇烈起伏,雙眼裡逐漸蔓延上紅血絲。
“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宗門大比,你的容仙友沒有資格,他應該在榻上…”
齊牧忽的昂起頭顱,越過他的肩頭,看向他身後,眼睛裡光芒一下子亮得驚人。
向行天似有所感,扭轉過身,順著看過去。
雪膚烏髮青年從不遠處的石階上行過,青絲散落頸項,玉一般的指尖勾著一個翠綠的令牌。
像是從水墨畫中走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