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上來的任何東西,好不容易養好一些的身體又一天天消瘦下去,漆黑的眼睛裡一片沉寂,宛如一口乾枯的深井。
—
畫面外。
溫玉的心臟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,劇烈的疼蔓延到指尖,她握緊拳頭,眼眶又泛起一圈紅。
邵巖一行人亦皺著眉,眼裡流露出幾分疼惜,目光沒有從畫面上挪移開分毫。
在畫面裡。
村民們一天天等候,仙門的人卻一直沒有來,而失去容瑟的庇護,虎視眈眈的魔傀很快捲土重來,勢頭甚至比之前猛烈。
容瑟佈下的陣法很快變得岌岌可危,隨時可能被衝破。村裡的人被魔傀逼得節節敗退,存活的人損失大半,死亡的恐懼籠罩著村莊,像是懸吊在所有人頭頂的一把劍,似隨時會掉落下來。
僥倖存活的百姓急得焦頭爛額,連夜衝進柴房,強行拉扯容瑟去佈陣法。
容瑟臉龐蒼白如紙,如玉般的修長脖頸微揚,略微沙啞的清冷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透徹,沒有一絲波瀾:“我不會。”
“你騙誰呢!以前的陣法都是你布的,你怎麼可能不會?別敬酒不吃吃罰酒,當真以為我們不敢動你?”領頭的村長沉著臉恐嚇道。
“你大可試一試。”
容瑟側眸掃向眾人,銳利的目光好似兩柄鋒利的刀子,寒冷到骨子裡,看得一眾人一陣發虛,眼中露出掩飾不住的懼怕之意。
容瑟的本事他們有目共睹,尤其得知他曾經是修士,村莊的人對他愈發忌憚,一個個緊咬著牙齒,氣得臉皮漲紅,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,胸膛起伏著,又拿他毫無辦法。
一片沉默之中,不知是誰說了一句,眼睛裡冒著狠毒的光芒:“我能讓他答應。”
容瑟下垂的指尖微蜷,心裡忽然湧上一股不妙的預感。
—
翌日。
遊動的黑雲遮蔽月光,柴房中伸手不見五指,一點點昏黃赤紅的光,從柴房外慢慢靠近。
村長帶著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衝進柴房裡,大手一揚,往地上丟了一樣東西。
叮鈴鈴的脆響一聲,碎裂成兩半,圓潤的尖端反射著火把的光。
一直縮在角落的瘦削身影肉眼可見的一僵,微微仰起臉龐,蒼白的容顏上,彷彿有月華清輝在流轉。
“玉簪…哪裡來的?”容瑟一字一句啟唇,尾音虛弱無力。
丟玉簪的村長拉高嗓門:“李婆婆的孫子送的,懇求網開一面放你出去。嘖嘖,用婆婆的遺物替一個魔族求情,李婆婆在天有靈,怕都要罵他不肖。”
容瑟手指漸漸攥成拳,他的嗓音有些沙啞,語調卻還是冷的:“…李婆婆怎麼了?”
隨行的大漢咧開嘴,冰冷的嘲諷一層層盪開,刺得人渾身發抖。
“死了唄,昨個兒被魔傀咬了脖子,一命嗚呼。”
“大頭年紀還這麼小,孤零零的一個人,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活,保不準哪天死外面都沒人發現。”
“不一定,世事難料,他天天吵著要找神仙哥哥,不管不顧往外跑,萬一是先被魔傀咬死呢?”
“他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