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問。”
顏離山茫然地一愣,仙尊是什麼意思?是示意他直接問?難不成…容瑟正在仙尊身側?
顏離山與曲倉對視一眼,試探性地問道:“容瑟,你知道昭昭從不離身的白玉佩是誰送的麼?”
容瑟音質溫涼如水:“不知。”
自三年前在入門試煉的歸途中與顏昭昭翻臉,他沒再關注過顏昭昭,哪裡知道顏昭昭不離身的玉佩是什…
…等等。
容瑟睫羽驀地抖了抖,顏離山說的玉佩不會是…?
“你怎麼會不知?!”顏離山面露焦急,語氣不由變的焦躁,多出幾分逼迫的意味:“你與昭昭在靈川秘境外的密林對話,她腰間佩戴的不正是?!”
“顏離山。”望寧下頜線鋒利,宛如刀刻,薄薄一層皮肉包裡住利落的稜角,連帶著唇形都顯得冷漠,不近人情:“注意你的態度。”
警告之意,不言而喻。
顏離山又是一愣。
他對面的曲倉眼裡閃過一絲始料未及的驚詫,仙尊在維護一個外人?
…還真是啊。
容瑟緩緩睜開眼,長睫遮掩之下的眸色晦暗不明,他微微啟唇,清冷似溪水的聲線蒙上一層霧氣:“玉佩怎麼了?”
“你…!”想到望寧的警告,顏離山深吸口氣,忍下心頭暴戾的火氣,緩和著語氣解釋:“戒律堂查到玉佩上有魔氣殘留的痕跡,懷疑有人透過玉佩輸送魔氣到昭昭身上,引導她步入魔道。”
玉佩?
魔氣?
容瑟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,心中波濤翻湧不止。
怪不得。
怪不得他前世身上會有那麼重的魔氣,怪不得他會入魔,失控錯殺溫玉。
原來是玉佩。
前世他覺得宣木來歷不明,多次隔絕他接近顏昭昭,宣木送顏昭昭的玉佩,亦被他阻攔下來,一直放在身上——心想著有一天消除宣木的嫌疑,他再還給顏昭昭——玉佩上本該傳給顏昭昭的魔氣,全部傳到了他的身上。
前世的他,從頭到尾就是個替死鬼。
容瑟修長十指向掌心內蜷,攥緊拳頭,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。
他側頭看準傳音符,一雙眼眸如寒泉般清冷:“…是宣木。”
“…!!…”
顏離山雙目泛出血紅,攥緊拳頭,近乎咬牙切齒:“又是宣木!”
容瑟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,又?
顏離山一掌轟在主殿上,塵灰四起,殺氣騰騰:“本座要殺了他!”
昭昭好心帶他回宗門,供他衣食無憂,想盡辦法讓他拜入宗門,宣木竟然居心叵測,陷害昭昭入魔!
狼心狗肺!
忘恩負義!
白眼狼!!
曲倉重重一嘆,攔住他:“宗主,冷靜!”
顏離山喘著粗氣,眼底爬上一層痛苦,他緩了緩心中的殺意,帶著一絲期盼開口:“事出有因,以仙尊之見,昭昭是否能從輕發落?”
曲倉眉頭一皺,面上閃過一絲不贊同。殺人償命,天經地義,即便刨除入魔的影響,顏昭昭殘殺同門的罪名亦逃脫不掉。
容瑟手指揪緊,心臟往下一沉,倏爾仰起頭看向身上的男人。
與前世何曾相似。
前世他入魔,由顏離山押著到望寧面前,請示如何處置。
今生顏昭昭入魔,顏離山透過傳音符,詢問望寧的意見。
前世,望寧一句“按宗規處置”,定下乾坤。
今生呢?
容瑟清清明明的眼睛盯著望寧,黑曜石似的眼瞳中,容不得一絲隱匿的醜惡。
望寧氣息一滯,胸腔裡的心重重跳動,他深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