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面上的表情陡然變了變。
“為什麼找萬寶閣?”
容瑟微斂下目,思索一兩息:“你夠無恥。”
季衍衡手中的酒杯墜地:“???”
梅開二度
酒杯滾落地面, 碎裂成好幾塊。
季衍衡瞠目結舌地看著門口的青年,萬寶閣與三界有千絲萬縷的聯絡,哪怕是一宗之主,對他都客客氣氣的, 要給幾分薄面, 便是真對他心有不滿, 亦不敢當面罵。
容瑟倒好, 是一點都不避諱。
季衍衡的臉色一會青一會兒綠的, 十分精彩,不知是氣的或是惱的。
“仙長的態度不像是真心要與季某合作。”季衍衡兩頰肌肉鼓脹,咬牙切齒,反而像是找了個藉口來涮他的。
容瑟纖長眼睫撲簌了一下,修長的頸部線條隱入衣襟,烏黑如墨的青絲服帖地逶迤在雙肩, 聲音清泠泠的如山泉流動:“不,我是誇你。”
季衍衡厚顏無恥,心狠手辣, 背信忘義,睚眥必報,不肯吃一點虧。
到他手上的東西,別人要是搶奪, 怎麼都要割一層皮下來。哪怕是面對季雲宗。
“……”
季衍衡氣的發笑。
他緊盯著容瑟衣襟領口處露出的一段瓷白修長的脖頸, 喉嚨泛起一陣又一陣的乾渴,脫口而出道:“仙長夸人的方式好生別緻。季某忽然有些好奇,仙長身上的春纏是怎麼解的?”
腦海裡閃過青年在馬車裡的豔色, 季衍衡眼神發暗,直盯著容瑟的唇瓣。
“是樓下寸步不離跟著你的毛頭青?”
他掃了眼樓下直勾勾盯著酒樓面容兇狠的男人, 如同齜牙低吠的惡犬,似乎隨時準備撲上來咬斷他的咽喉。
“或者…”季衍衡仰頭大口呼吸幾下,語氣帶著怪異:“是你的好師…”
“季閣主。”容瑟微微側頭,薄如蟬翼的睫毛掃下一片陰影。
他避開對方餓狼一樣的眼神,兩根修長手指夾著兩張閃著流光的符籙豎立在身前,白皙的側臉平靜如常:“慎言。”
“……”
季衍衡氣息一滯,磨著後牙槽靠回窗柩上,皮笑肉不笑道:“開個玩笑,仙長何必較真。”
春纏是皇宮流出來的,季衍衡常用,對其藥性比誰都清楚,容瑟身中絲繞,又加上春纏,僅憑自身根本不可能解藥性。
想到青年不知與哪個男人勾纏過,季衍衡心下不禁一陣扼腕,到嘴邊的鴨子不僅飛走,他還是成全了別人一樁美事。
“看來交易是談不成了。”容瑟眼底的一片冷然,聲冷如千年寒冰:“告辭。”
“等一等!!”眼看容瑟轉身要走,季衍衡神情一變,終於收起漫不經心的姿態。
上雲秘境中靈寶無數,他此時放走容瑟,才是真正的放走到嘴的鴨子。
容瑟側眸看向他,淡色的唇隨著呼吸微張:“季閣主還有何話說?”
季衍衡挑眉:“交易尚未開始,仙長就要放棄?”
容瑟微垂下眼,偏冷的聲線,宛如擊玉般冰涼:“修真界不止一個萬寶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