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寧不看一眼,眼簾微低,注視著身側清冷如霜的青年,長臂攬上對方的腰,摟著人凌空平踏至季雲宗的位置上。
容瑟袖中的指尖蜷縮了一下,身形尚未穩住,望寧又不容拒絕地開口:“坐在本座旁邊。”
長幼有序,尊卑有別,前面的一個位置按規矩應當屬於邵巖。
邵巖動了動嘴唇,像是想說些什麼,但終究什麼都沒說,他長輩似的拍拍容瑟的肩,默默在第二排落座。
容瑟睫羽顫了顫,側眸看了他一眼,從善如流坐下。
盛宴與幾個隨行弟子,依次坐在邵巖後面的位置。
“這…?”
哪有長老坐弟子後面的?
門主幾人面面相覷,猶豫幾息,悻悻地返回原位。
立在比武臺中的一眾玄風仙門弟子中,向行天惡狠狠瞪著半空,緊握著拳,咬咬切齒地在心裡暗罵。
欺人太甚!
季雲宗一行人未免太過猖狂!
仙門百家陸陸續續落座,所有人看著季雲宗錯亂的位序,心頭都不免微微震驚,但沒有一個人敢多問。
半個時辰,宗門大比正式開始,比試同樣分為三輪,比試規則與季雲宗差不多。
不同的是,玄風仙門第一輪是擂臺比試,第三輪才是秘境試煉。
容瑟對觀看大比沒興趣,他的目光在四下裡一掃,眼中迅速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思。
等目光轉回臺上,正好看到向行天被同臺的人砸落臺下,衣衫破損,頭髮凌亂,狼狽不堪。
向行天臉色漲紅,憤怒地又要衝上臺去,被臺下主持秩序的長老攔住:“你已經淘汰,退下!”
向行天拳頭捏的咯吱響,半晌,不甘心地退回來。
若非是他腿上的傷沒有徹底痊癒,怎麼會在第一輪就輸?!
都怪季雲宗的人。
都怪…容瑟!!
向行天斜睨向季雲宗一行人的方向,死死盯著最前方瘦削的身影,眼裡的怨恨幾乎要化為實質溢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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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風仙門的宗門大比,前前後後十來日。
場場比試容瑟都與季雲宗的一行人一起,安安靜靜地觀看,好似真如以前一樣,成為季雲宗的一份子。
最後一日是秘境試煉,玄風仙門照常吩咐隨侍來請仙門百家前去觀賞比試。
容瑟脊背筆直,烏黑長髮散落在腰間,脖頸露出的小片肌膚宛如上好的玉脂。
“我便不去了。”他薄唇輕啟,話語簡潔而乾脆。
望寧微微垂下眼,攫取著他精緻的側顏,眸中神色不明。
隨侍忍不住小聲催促道:“仙尊?”
“退下。”冷漠低沉的嗓音沒有半點起伏,望寧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。
隨侍神色慾言又止,磨磨蹭蹭著去稟報門主。
門主面上流露出幾分古怪,仙尊寵徒弟未免寵得過度了些。
但望寧能前來,已是賞面,不能要求過多。門主擺擺手,示意隨侍不要聲張。
隨侍應下,又道:“向師兄稱有事,不來觀試。”
哪裡是有事,分明是輸了不服氣,心裡有怨氣。
“罷了。”門主無奈地嘆出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