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,眼神逐漸變得堅定。
他調轉回身,掠到溫玉身邊,橫抱起她剛放在主座上,主殿中的晃動停了下來。
邵岩心頭咯噔一下,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,他連忙朝容瑟的方向看去。
吸魂大陣的光芒漸漸消散,幽冥被容瑟全部吞噬。
容瑟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,身體微微弓伏著,兩條筆直的長腿一步一步微微晃顫,看著搖搖欲墜,彷彿下一秒就會墜倒在地。
如雪似玉的臉上冷汗斑斑,長長的睫毛劇烈顫動著,在臉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,好似被打碎的玉瓷,脆弱得讓人心疼。
一眾季雲宗的人羞愧難當,臉頰燒得火辣辣的,下意識往前兩步,想要去接住他。
望寧高大的身影閃身到青年身側,炙熱大掌捉住他的手腕,微彎身扶住他,小心翼翼的姿態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。
容瑟肩背微微一僵,幽冥的魂魄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著,他渾身冰冷,周身疼痛,彷彿被看不見的野獸撕扯啃咬著,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疼痛。
容瑟的腳步不受控地虛晃了下,他咬了咬舌尖,定了定心神,緩慢地挺直瘦削的肩背。
“…不必。”他艱難地轉動手腕,拂開望寧的攙扶,清冽的聲線,似流水擊石。
餘光不經意瞥到邵巖懷裡的溫玉,纖長的眉尖微蹙:“她怎麼了?”
之前溫玉不是還好好的嗎?
邵巖回過神來,指尖抽出幾縷靈力探進溫玉的身體中:“情緒起伏太大,導致氣血上湧,陷入短暫的昏厥。”
容瑟濃密捲曲的羽睫微微扇了扇,臉色白如霜雪,他的胸膛起伏不定,斷斷續續地喘‖息著,費力地蠕動著蒼白無血的嘴唇,喉嚨裡滾動著微不可聞的顫慄。
如羊脂玉般細膩的肌膚,愈發顯得蒼白。
他大概猜得到溫玉的情緒為何會大起大落,被幽冥搜出來的記憶,實在是不堪入目。
以溫玉對他的關心,怎麼可能不受影響。
容瑟低垂下頭,斂下情緒翻湧的眼眸,沙啞無力的聲音彷彿風一吹就散:“勞煩好好照顧她。”
“她休息一陣即可,並不會有大礙。倒是你…”邵巖抬起頭,眉頭緊蹙,擔憂地望向容瑟:“回到季雲宗吧,老夫與你一起想辦法解決。”
邵巖知道容瑟對季雲宗沒有好感,但是幽冥的侵蝕藥石無醫,容瑟無時無刻都要忍受理智被吞噬掉的痛苦,他實在不忍心看容瑟一個人承受。
容瑟輕輕搖首,烏髮散落頸項,泛著黑玉般淡淡的光澤,在幽冥侵蝕他的理智前,他要去找辦法壓制幽冥。
“不了,我…”他蒼白的薄唇顫抖著,話沒說完,身體陡然騰空而起。
望寧緊實的手臂穿過他的一雙膝蓋,橫抱起他,大步離開主殿。
“放我下…”容瑟眼角眉梢痛苦的皺起,下唇被咬的通紅一片。
“我不會讓你發生夢裡的事情。”望寧的視線始終落在容瑟的臉上,聲音低沉暗啞,血紅的眼裡猩色的紅湧動,像是要流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