繃緊,似在極力剋制著情緒外露,瓷白的臉龐穠豔昳麗,像是雪巔之上一柸終年不化的清雪。
望寧側頭,反射性要拉住他,勁長的手甫一探出,他眼中血色似活過來一般流動。
他身體一僵,指節蜷縮了一下,低下頭去。
幽冥整個失神怔住,眼神恍惚,好一會兒才微微恢復神志,聽到青年恰似流水擊玉的聲音:“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幽冥微眯起眼,在腦中回憶著青年的身份,目光落在他的臉龐上,又是一陣心神晃動。
“你想殺吾?”
眾人明明沒有看到他張口,陰惻嘶啞的聲音卻傳入所有人耳中,像是陰冷的毒蛇爬過面板,心裡頭止不住地發毛。
容瑟眼底冰雪翻湧,眼裡的殺意並沒有一絲遮掩,晶瑩的肌膚似白霜。
“噗。”
幽冥似被他逗笑,咧開嘴角,不住地發出笑聲,笑得前仰後合。
“就憑你?”
幽冥確實很強大,但是,不試試怎麼知道呢?
容瑟靜靜地聽著他笑,面上的神情沒有一點變化,不緊不慢道:“就憑我。”
“……”
幽冥緩緩收起大笑,俯身與青年對視幾息,直指他後方的男人。
“那你不該殺吾,應該殺他。”
容瑟回過頭去,望寧慘白著臉立在原地,聞言微微抬頭直視著他,紅得發黑的眸子裡全都是欲‖念。
不需要怕
“……”
主殿中靜謐無聲, 氣氛出奇的安靜。
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,連與魔族的攻擊都停了下來。
什…什麼意思?
仙尊入魔與幽冥有關?他與宣木一樣,是幽冥的容器?
一個幽冥已足夠叫人焦頭爛額,若是再加上望寧…無可名狀的驚惶感淹沒上心頭, 無邊無際的懼怕, 滲透到面板裡, 幾乎徹骨。
邵巖想到什麼, 脊背上倏地透過一股寒氣, 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他蒼老的臉龐上神情變了又變,伸出手捂住了臉,無法掩飾語氣中的頹然與沮喪:“…是十七年前。仙尊捉拿幽冥途中,不慎受過傷。”
一瞬間,夏侯理等人也想起確有其事。
夏侯理皺緊眉頭:“仙尊不是閉關沒多久,傷勢便痊癒了嗎?”
訊息還是季雲宗傳出去的, 仙門百家都深以為然,從來沒有懷疑過。
邵巖撫著鬍鬚,是望寧曾親口所言傷勢無礙, 故而所有人都以為他受的不過是小傷。
而且這麼多年,望寧的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勁,他們便沒有多加深想。
“應該是當年有幽冥的殘魂留在了仙尊體內,一直潛伏伺機而動, 在仙尊受到刺‖激導致心緒大亂, 又捲土重來…”邵巖根據以往與魔族打交道的經驗推測著,越說聲音越低。
他口中的刺‖激是什麼,眾人心知肚明。
仙門眾人直愣愣地望向望寧, 心就像拉滿的弓弦,誰也不敢吐口大氣, 生怕一張嘴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會射‖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