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聽出一絲委屈。
容瑟沉默一瞬,他想起來,他急於出任務,走之前時雲在外門做事,並沒有告知對方。
時雲視線落在容瑟身上不挪動,立在廊道,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。
容瑟側眸看他一眼,沒有理會。
時雲一站就是半宿,次日,容瑟再度拉開門,時雲直挺挺立在門前,手裡捧著冒著熱氣的粥,一張英挺面容被煙燻得烏漆嘛黑。
對上容瑟看過來的眸子,時雲伸長手臂,往前遞了遞粥碗。
粥碗乾乾淨淨,一點灰沒沾上,米粥亦顆顆飽滿分明,白膩如雪。
容瑟袖下的手指微動,剛要接過來,閣樓下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,陳識清提著幾個食盒往二樓而來。
“仙長。”陳識清優美的雙唇邊帶著謙和的笑,上揚的唇角和笑意盎然的眼角協調一致,完美地融合出一副賞心悅目的俊雅面龐上。
他不看時雲一眼,上前開啟食盒,露出裡面精美的早食:“知仙長口味清淡,特意吩咐膳房做的,仙長嘗一嘗味道怎麼樣。”
時雲看看食盤,又看看米粥,粗大的指節寸寸收緊。
天壤之別。
是個人都知道該選什麼。
時雲低下漆黑的眼睛,手臂緩緩往下放,卻忽的感覺手中一輕,容瑟流雲般的衣襬微抬,瑩白的指尖託著碗底接過了粥。
時雲手臂僵直,猛地仰起腦袋。
陳識清臉上的笑容一滯,目送容瑟端著粥,頭也不回地回到房中。
他深吸口氣,提著食盒轉過身,餘光不經意瞥到隔壁,窗柩大開著,高高在上的男人立在窗邊,不知看到多少,刀刻般的五官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—
容瑟持著勺子,不緊不慢地吃粥,淡粉的唇瓣被粥的溫度溼潤,變得殷紅。
吃了兩三口,空間裡的傳音石閃爍起來,望寧語氣平淡:“過來。”
“……”
容瑟放下勺子,起身走去隔壁。
望寧站在窗前,聽到腳步聲,側目看了青年一眼:“繼續。”
容瑟看向書案上的劍譜,微抿了下唇,伸手拿了過來。
一晃兩個時辰過去,在容瑟打算重頭翻一遍劍譜,望寧終於淡淡開口:“可以了。”
容瑟放下劍譜,正要離開,望寧又叫住他,指了指桌上的點心。
“……”
容瑟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望寧平靜道:“拿回去。”
容瑟端著點心走出房間,陳識清已離開閣樓,時雲直立在他的房門口,宛如一尊守門神。
容瑟隨手放置點心在一旁,端著冷掉的粥繼續吃。
時雲踏前一步,想奪過碗:“涼的……不能吃。”
“不礙事。”容瑟避開他的手,一點點吃完粥。
—
接下來幾日,容瑟日日被望寧叫到房中看劍譜。
走之前,望寧總會指著些吃的,讓他帶走。容瑟一樣沒碰。
直至上雲秘境開啟的前一日,容瑟又被望寧叫去看劍譜。
兩個時辰晃過,男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一旁檀木桌上的清粥小食。
經過這幾日,容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:男人在示意他吃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