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,姑娘說想多睡一會,不想用飯了。”話音剛落,不單是徐婆子,連寧氏都唬了一跳,青青打小就胃口壯,恨不得一天吃五頓,怎麼突然不想用飯了?徐婆子忙問:“是不是生病了?”
瑪瑙道:“來之前摸了摸姑娘的額頭,倒是不熱,只是看著懨懨的,也沒什麼精神。”
寧氏聞言坐不住了,一邊叫人拿斗篷一邊和徐婆子說:“娘,我過去看看青青。”
徐婆子忙說:“快去吧,若是青青不舒服趕緊打發人請個大夫來瞧瞧。”寧氏應了一聲,帶著瑪瑙並自己的丫鬟匆匆忙忙往青青院子裡去了。
青青正躺在床上想心事,就聽見外面一串急匆匆地腳步聲,接著珍珠叫了一聲:“太太。”青青才知道這是寧氏來了。
披著衣裳坐了起來,那邊珍珠和瑪瑙也撩開了床幔掛了起來。寧氏去了斗篷,將懷裡的手爐交給了丫鬟,坐在青青床邊,面帶憂色地問道:“怎麼不想吃飯了?覺得哪裡不舒服?”說著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握了握青青的手和腳,見額頭冰涼手腳溫熱,這才放了一半的心。
瑪瑙拿來一個厚厚的墊子給青青靠著,青青往上拽了拽被子笑道:“我沒生病,不過是懶怠的動罷了。”
寧氏舒了一口氣:“你這孩子,可把娘給嚇壞了。”給青青拽了拽身上披的衣裳,寧氏道:“只是不吃飯可不行,今天在宮裡累了一天,除了點心和回來吃的那碗麵條,就沒好生吃東西。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?和娘說,娘讓廚房單獨給你做。”
青青抱著寧氏的胳膊,蹭了蹭,半晌才聲音甜糯地說道:“想吃綠油油地青菜。”寧氏啞然失笑:“就你嘴刁,這時候哪有多少青菜吃。”
也不怪青青饞青菜,大光朝雖然有些官宦人家弄了暖房種些新鮮的菜蔬,可這東西費炭火不說,長出來的蔬菜也小,只解個饞罷了,到底不如夏天的青菜好吃。徐府雖然這幾年富裕了,但是還是捨不得花幾十兩銀子日夜燒炭發青菜。因此這一個冬天,徐家各種魚肉、甚至海參燕窩魚翅樣樣不缺,但青菜還是吃的少些。多半是朱府送來一些,還有太后賜下來兩簍子。
可青菜不禁放,不過幾日就吃完了。此時家裡卻是沒什麼青菜,寧氏拿了銀子打發個小廝坐車到內城的酒樓裡去打幾樣青菜回來,特意吩咐拿熱水溫著碟子不能涼了。自家廚房裡雖沒有什麼綠油油的青菜,但是白菜豆芽之類的還是有的,醋溜一個白菜、拿辣椒炒了個酸辣豆芽,雖然都是尋常百姓家常吃的菜,但格外開胃。
寧氏怕青青一個人吃飯沒胃口,打發人去正院說一聲,便留了下來。青青穿了衣裳起來,瑪瑙給她通了通頭髮,又粗粗的綁了一個麻花辮子垂在身後。洗了手,廚房的食盒送來了,珍珠開啟蓋子一樣一樣往出擺,除了醋溜白菜和酸辣豆芽,還有一份油汪汪地燜大蝦、一大碗瑤柱蝦仁海參疙瘩湯,並一盆粳米飯,一碟子肉燒麥。
寧氏知道青青愛吃漁蝦蟹這類的東西,洗了手親自幫她剝了一個放在碗裡。青青拿筷子夾起來放在嘴裡,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模樣,問道:“哪兒來的蝦?”
瑪瑙笑道:“今天鎮國公府三少爺打發人送來的,據說撈出來後就拿冰塊凍上了,雖不是活的,但也極其新鮮。”
青青一聽,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幾分,寧氏給再她剝蝦她也不肯吃。看了眼桌上,青青吩咐丫頭舀了一碗疙瘩湯,可吃了兩口發現裡頭也有蝦仁便又賭氣擱到一邊。正巧此時小廝從酒樓裡打的青菜送進來了,青青叫人擺上一瞧,是炒苔菜心、麻油拌菠菜、炒金針、茼蒿炒嫩豆腐四樣素菜,便撥了半碗米飯只夾那青菜吃。
寧氏將青青的舉動看在眼裡,知道青青這是和朱子裕賭氣了。可想想昨日青青還去了隔壁一遭,回來時臉上還帶著盈盈笑意,也不明白倆人這是啥時候鬧得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