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頭寫著“徐嘉懿”三個字。因女孩子的生辰八字只有交換庚帖的時候才會給婆家,旁人是無法得知。因此巫蠱娃娃上沒有生辰,只是淑妃為了詛咒更靈驗些,寫了翰林院侍讀學士之女的布條。
盛德皇帝拿著娃娃的手直哆嗦,指著淑妃喝道:“嘉懿那樣小的一個孩子,每回進宮也是陪著大後說話,哪裡又得罪了你,居然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害她?”
似乎是知道自己沒什麼好下場了,淑妃反而膽子大了些,她抬起頭看了盛德皇帝一眼,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:“她怎麼沒得罪我?她長成那個模樣,就是得罪了我。我若不先下手為強,等以後她進了宮哪兒還有我的好日子過?”
盛德皇帝指著淑妃憤怒至極:“憑就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猜測,居然就敢用巫蠱?趙家給瑰馥坊下毒,是不是也是因為徐嘉懿?”
淑妃仰頭長笑,眼淚滑落下來:“趙家給宮裡供了十年的胭脂,嬪妃們沒一個說用的不好。偏生那徐嘉懿來了,家裡又有胭脂生意,皇上就能把這買賣從趙家奪走交給徐家。這幾十年宮裡的採買皇上就沒問過,可如今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,就能如此不顧我的臉面,皇上心中可還有我?可還有昱兒?”
盛德皇帝握緊了拳頭:“所以給瑰馥坊下毒一案,看來你是知情的?”
“是,我知道!”淑妃抬起頭看著盛德皇帝:“是我給祖母出的主意,本來想著一個從五品的小官,鬧出這種事來肯定撈不著好。卻想不到徐鴻達倒有幾分臉面,還能請來薛大人替他出面,倒是我小瞧他了。”
盛德皇帝深深地看了眼淑妃:“這幾日祈昱一直為趙家奔走,這胭脂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?”
淑妃這才有些慌亂,連忙搖頭道:“昱兒不知道,這些年我和趙家確實做了些齷齪的事,但是一直避開昱兒。他……”淑妃垂下淚來:“他不過是心疼我罷了。”
盛德皇帝冷哼道:“簡簡單單的心疼二字就能如此善惡不辨、是非不分,枉費了朕多年對他的教導,朕當真失望至極。”
淑妃慌亂地往前爬了幾步,衝著盛德皇帝砰砰地磕頭:“皇上,這一切都是我指示趙家做的,與昱兒無關,還望皇上明察!”
盛德皇帝看了眼淑妃,冷酷地下了一道旨意:“淑妃心胸狹隘、為人惡毒、暗害妃嬪;膽大妄為、公然違背宮中禁令行巫蠱之術,罪該當誅。”
淑妃渾身抖的和篩子一樣,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盛德皇帝,似乎不相信他會下旨處死自己,她忽然慌亂起來,不停地給皇上磕頭:“皇上不可啊皇上!若是臣妾被處死,三皇子該如何自處啊?求求您,皇上,請看在三皇子的面上,饒了臣妾!”
“這會想起三皇子來了?”盛德皇帝略帶笑容的表情在淑妃眼裡宛如惡魔一般:“你當初做下這些事時怎麼沒想到三皇子?”
淑妃哭的眼睛血紅,她看著盛德皇帝一臉絕望:“皇上,你居然為了那個小丫頭要把臣妾和三皇子送上絕路?她還沒進宮呢!”
盛德皇帝怒從心起,起身一巴掌就將她扇到在地,又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從地上拽了起來,冷笑道:“不妨告訴你,朕從未想過讓嘉懿進宮,在朕心裡,她就像我和聖文的女兒一樣。”看著淑妃不敢置信地眼神,盛德皇帝笑的很開心:“朕早和太后商議過了,等嘉懿及笄後,朕會親自給她選一門好親事,朕還會封她做縣主、做郡主、做公主,以後太子繼位,朕也會留下遺詔,封嘉懿為長公主!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,還妄想和她比肩?”
狠狠地往地上一擲,淑妃狼狽地摔倒在地上,還沒等她撐起胳膊,盛德皇帝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貶淑妃為庶人,杖斃!”
兩名太監上前架住了淑妃往外拖走,淑妃掙扎著哭喊著:“皇上,求您讓我見三皇子一面,求您讓我再見三皇子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