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,他便往來御書房來。有個小太監不知道輕重,聽三皇子問淑妃,便給指了地方,三皇子便追來了。
“人抓住了嗎?”盛德皇帝寫著聖旨,頭也沒抬地問。
“抓到了。”安明達說:“拘在柴房裡,打發了兩個人看著他呢。”
“杖斃吧!”盛德皇帝輕描淡寫地吩咐了一句,安明達應了一聲,又等皇上關於淑妃屍身的處置,盛德皇帝嘆了口氣,語氣難得寬和了幾分:“淑妃到底生養了三皇子一場,就讓他把淑妃的屍首帶走,隨便找個地方下葬吧。”
安明達應了一聲,躬著身子退了出去。
雪花一片片落下,淑妃被賜死的訊息頃刻間傳遍了整個皇宮,還不等眾妃嬪打聽出緣由,又聽說淑妃的父親被抹了官職,趙家被有的打入了死牢,有的被流放,已經沒什麼人了。只讓人稱奇的是三皇子祈昱,都年滿二十歲了,居然被皇上記到了一個死去多年的昭儀名下。
一時間皇宮裡議論紛紛,眾妃嬪都窩在宮裡,誰也不想這時候去伺候聖架,就怕哪句話說錯了惹怒了皇上。連太后聽說此事後都叫盛德皇帝去福壽宮斥責了一句:“淑妃雖有大錯,但也生養了三皇子,怎麼就給杖斃了?”
盛德皇帝冷笑:“母后不知道她做了多少噁心人的事,殘害妃嬪不說,居然還行巫蠱之術,給嘉懿下了詛咒。好在她不知嘉懿的八字,這才不靈驗。朕這輩子就這一個女兒,倒險些能讓她害了去。”
太后聞言說道:“淑妃死有餘辜,但哪種賜死不行,你也太粗暴了些,讓三皇子情何以堪?以後如何在朝中立足?”
盛德皇帝冷笑:“母后不知他做的糊塗事,趙家下毒原本沒他什麼事,他非得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攬,怕顯不出他來一樣,當真是愚蠢至極。朕有七個兒子,哪個也沒他那麼蠢,我看他就老老實實當個普通的皇子罷了,想必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能耐。”
太后嘆了一句:“也不知你這麼冷清冷心的到底隨了誰,哀家瞧你除了聖文外,旁的人都沒放在心上。三皇子好歹也是你疼了多年的兒子,就這麼捨棄了?”
盛德皇帝越過三皇子的話頭不提,只笑著摟住太后的肩膀:“朕哪有冷情冷心?朕心頭上最重要的人就是母后了。”
太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早先你對太子也是一陣好一陣孬的,弄得太子快三十歲的人了,看見你還和老鼠見了貓似的,以後萬不能這樣了。”
盛德皇帝忙說:“朕知道,以往是朕糊塗了,一想到望舒的死就忍不住怪在太子身上。可再想想望舒拼了命給朕留下了她的血脈骨肉,朕哪能對他不好?”
太后點了點頭: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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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風瑟瑟,天氣越發寒冷起來,青青就像一個小倉鼠一樣,整日窩在暖洋洋的屋子裡不肯出來,連宮裡也不去了。寧氏想著青青過了年就十三了,再等幾年也到了成親的年齡,也就這幾年逍遙自在一些,因此也由著她去,還免了她早晚的請安,一日三餐也隨著她在屋裡吃。
青青雖不出門,但她屋裡一直很熱鬧,藍藍和丹丹兩個剛學了打絡子,時常帶著各種顏色亮麗的線來找青青配色。青青在女紅方面一直比較懶散,不肯在上頭多花費功夫,一年到頭也就做些福袋,再做幾個香囊,這幾天青青悶了琢磨著給徐婆子做抹額,激動的徐婆子一天來瞧三回,逢人就說:“我當我這輩子只能穿青青做的襪子了,沒成想還能見到她做的抹額。”
只可惜青青做的活計太慢了,徐婆子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絕望,每天一來先問一句:“我過年時候到底能不能戴上這新抹額?”
青青一邊做著針線一邊連連保證:“保準您過年能戴上。”
抹額的圖案是青青自己畫的“鳳穿牡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