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氏應了一聲,面帶擔憂的說:“這事你打算瞞著孟知府?”
徐鴻達嘆了口氣:“不瞞他不行,孟知府在裡頭也不乾淨,雖現在不知道他牽扯了多少,但當初就是孟知府將王明恩引薦給蜀王的。”寧氏雖不太懂這些事,但也知事關重大,不敢再多問什麼。
翌日一早,朱子裕親自去了趟衙門,將王明恩及其管家、小妾帶到兵營裡單獨關押起來,並下了死令:“不許任何人接近他們,好吃好喝的養著,萬不能出一絲差錯。”並安排十人一組輪流值守,嚴格看管,這才帶著天莫、玄莫兩個策馬直奔成都。
徐鴻達則一早告了病假,說身上發熱,告三天假。孟知府聞言大喜,假模假樣地嘆道:“徐大人到任以後一刻都沒得清閒,這不就累病了。叫他好生休息,等病好了再來當值,身子重要,萬事不能硬撐著。”徐家去送信的家人諾諾地答應了,行了大禮才退了出來。
待人走遠了,孟知府叫了師爺王人壽吩咐道:“你去大牢裡瞧瞧,把王明恩帶出來,就說本官要見他。”王人壽答應著去了,過了許久慌慌張張地回來,一進來就道上:“大人,王老爺被人帶走了。”
“什麼?”孟知府猛然地站了起來:“被誰帶走了?帶哪兒去了?”
王人壽苦著臉說:“說是朱子裕一早來帶走的,獄卒也沒敢問。我去了才知道,前日郡主把王夫人帶到衙門也過了堂,下午就抓了王管家和薛姨娘來,今早一併給帶走了。”
孟知府黑了臉:“他朱子裕一個武官,居然敢到我知府衙門的牢房裡拿人,簡直狗膽包天。”
王人壽一聽就閉了嘴,原因無他,因為他知道孟知府也就只能在嘴上罵罵而已。單從品級上來說,雖說朱子裕和孟知府一個是武官一個是文官,可朱子裕可比孟知府足足高了半品;從身份上說,人家是未來的國公爺,還娶了郡主為妻,孟知府拿什麼和人家打擂臺。
果然孟知府罵了一通,氣的氣喘吁吁,罵完朱子裕就罵徐鴻達,稱他沒把自己這個上峰放在眼裡。
等孟知府罵夠了,王人壽道:“這徐鴻達是審出了什麼?才讓朱子裕將人帶走的?”
孟知府冷哼:“不過是怕本官放了刺殺他的兇手罷了,你瞧瞧他,打來了正事沒幹,整日盯著刺殺之事查個不休,心眼當真是比針鼻還小,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前程。”
王人壽心裡嘟囔:有個郡主閨女、國公爺女婿以後前程怎麼可能會差了?
孟知府絮絮叨叨了許久,也沒說到重點,王人壽終於忍不住了,說道:“老爺,當務之急是調來堂事筆錄看看,到底徐鴻達都問出了什麼。”
“對!對!對!”孟知府連連點頭,連忙打發心腹去叫負責記錄的刑房書吏來見,可等了半日,去的心腹一臉沮喪的回來:“回大人,這幾日負責堂事筆錄的書吏沒來當值,打發人到家裡去問,說是一早就被幾個士兵帶走了,說過幾日才能回來。”
孟知府瞪圓了眼睛:“這麼大的事他家人怎麼不說?”
心腹羨慕的直咂嘴:“說是來人為了安書吏家人的心,留了五十兩銀子給他家。他婆娘見了銀子哪還記得給他告假。”
孟知府黑了臉:“那堂事筆錄也不見了?”
心腹點了點頭:“找遍了刑房,都沒見。”
師爺王人壽插嘴道:“那升堂時當值的衙役呢?”
心腹立馬回過神來,說:“他們倒是都在。”
孟知府也等不及打發人去找了,直接帶著師爺去了衙門,挨個叫來這幾日升堂的衙役。徐鴻達性格溫和,坐了這麼多天公堂也沒杖責一名犯人,因此這些衙役升堂時候都不太走心,多半站在那裡睜眼睡覺。
好在他們人多,磕磕絆絆地你一句我一句倒也湊出來不少,只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