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府近些年來都沒聽過鎮國公府的戲。
酒菜、戲班子都有了,寧氏和朱朱整日為宴席的流程、金銀器皿、宴席座次、打掃更衣的屋子忙的團團轉。沈太傅府家逢年過節常擺幾桌宴席,誰和誰親近、誰和誰不對盤瞭如指掌,朱朱這些年每逢宴席也跟著忙碌,學了不少東西,這回又特意和沈夫人請教了一二,要了自家宴會用的座次單子回家給徐夫人參詳。
到了正日子那天,寧氏和朱朱更是天一亮就起來,各處又瞧了一遍,看事事妥當才放了些。待到巳時客人們就陸續來了,男人們都引到前廳坐了,婦人女孩們都到了內院的小廳。
青青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和來人問好,女孩們有相熟的也有第一次見的,青青領了她們到隔壁的屋子吃果子喝茶,青青本就長的貌美,又一團和氣,就連那第1回 見的都很快放下了拘謹,慢慢跟著說笑起來。
女孩子們湊在一起無非是胭脂、首飾、衣料、吃食的話,青青懂的多,和誰都能接上話,又能說出子醜寅卯來,這屋裡很快就熱鬧起來。
夫人們在小廳裡聽見內間裡傳來的說笑聲,不禁都笑道:“她們倒是玩的快活。”又有羨慕的人拉著寧氏道:“也不知你怎麼養的閨女,聽說樣樣都通的?也給我們說道說道。”寧氏笑道:“我自己都是個愚笨的,哪裡會教什麼。”
也有的問:“原來郡主的畫就賣價極高,這回有了郡主的名頭,只怕更要難得了,只是不知郡主往後還作畫不?”
寧氏道:“她自己鋪子,怎麼打算的我也不知。我家裡素來對兒女管的寬泛,她若是愛畫,畫一輩子也沒人說她;若是畫膩了,要停了鋪子也隨她去,本就是她一個愛好,掙了銀子也是她自己的,由著她折騰吧。”
大理寺卿薛夫人自打請青青畫符、又有了胭脂下毒一案和徐家來往密切起來。聽見寧氏如此說。不禁笑道:“不是我誇郡主,實在這孩子畫的著實好,自古以來書畫大家基本都是男人,難道我們女人不會賞畫不會作畫不成?還不是被他們這些男人給硬壓下去了。郡主開了書畫鋪子,用了書香居士的名號,作的畫頗有吳道子遺風不說,畫技高超誰不佩服,可是給我們女人家爭了口氣。”
聽見外頭的說話聲,薛夫人的女兒薛一諾好奇地問青青:“徐姐姐多大開始學作畫的?”
青青笑道:“第一次拿畫筆的時候才三歲,那時候不懂什麼作畫,只拿師傅的畫來描紅或者上色罷了。”
薛一諾笑道:“我那會《三字經》還讀不熟呢。”又有一個第1回 來徐家的翰林院學士之女李夢茹笑道:“我爹收藏了郡主一幅《錦繡山河》,我也只是去他書房時候才看過一眼,平日裡珍惜的不得了,連碰也不許我們碰的。今日有幸來徐府做客,不知可否看一下郡主的書房?也讓我好好賞兩幅畫,回家說去讓我爹眼饞。”其他女孩聞言皆一臉期待地看著青青,青青笑道:“你們不嫌無趣便好。”
女孩子們簇擁著青青跟著一起去了青青的院子,開啟房門,便見整個廂房都被打通了,牆壁上掛著數幅字畫,桌案上、畫缸裡皆是青青的大作。
女孩們三人一堆,五人一組,皆去尋自己喜歡的畫來賞玩。這些女孩子們對於書畫都略同一二,細細鑑賞也少不得探討評論一番,有說的不一樣的,便拽青青來做評判,一時間書房裡熱鬧不已。
薛一諾極愛一幅《大光山河圖》,拿在手裡細看了有半個時辰依舊捨不得放下。想著今年薛一諾也要定親,青青過去悄悄地和她說:“等著你成親的時候,我送這幅畫給你添妝。”
薛一諾先是大喜,隨後又想起青青的畫價值不菲,女孩子之間彼此添妝八兩十兩的也就夠了,哪裡肯收如此價高的添妝禮,連連搖頭道:“不行,這不合適,太貴了些。”青青笑著挽著她的手臂,親親熱熱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