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子裕說的宅子和鋪子都是自己親孃的嫁妝。當年朱子裕從平陰鎮回來,就和老太太說要自己打理母親的嫁妝,老太太當場就讓人把裝著房契、地契、身契的匣子給了他,又拿出一本厚厚的嫁妝冊子。朱子裕也傳令下去,以後母親嫁妝的收益直接交到自己這,不必再往夫人那報,省的讓夫人“勞了神”。
高氏一直眼紅周氏的嫁妝,但是她也不敢直白的要,想著徐徐圖之,先拿些收益也是好的,卻不想只吃了五年的甜頭,就讓朱子裕給要回去了。
朱子裕盤點了母親的嫁妝,發現鋪子房子田地無數,光中城的宅子就有兩座四進的,頓時大喜過望。子裕知道祖母和父親在高氏的讒言下,十分牴觸他練武,就怕他步入哥哥的後塵,他正愁沒有地方練武呢。
打那以後,朱子裕每日帶著天莫和玄莫騎馬過來,不過兩炷香時間。上午在私宅裡練武兩個時辰,中午吃了飯回府讀書,就這樣過了三年。起初高氏拿不準他出去幹什麼,試探著在老太太面前問一句,朱子裕笑眯眯地抱住祖母的胳膊,天真無邪地說:“出去玩啊,外面可好玩了。”老太太立馬抱出一匣子銀票出來,讓孫子好好玩,玩的開心。至於讓人跟蹤,高氏自然也拿過這個主意,只是還沒跟出兩條路去,就被天莫給擒了,故意說是賊人,打折了腿扭斷了胳膊扔在路邊。這一出手,不光家裡的小廝不敢再接這差事,就連高氏都嚇住了,頓時消停了。因此朱子裕在外面練武的事家裡沒一個人知道。
徐鴻飛在中城轉了幾日,心裡越來越焦急,只能琢磨著往外城去看房子,忽然這兩日時常和他打交道的一箇中人急忙尋他:“徐三爺,大喜,中城有個富商要回老家,急著出手中城的一座四進宅子。”
徐鴻飛聞言又喜又憂,喜的是這些天來,終於碰到一座肯賣的宅子;憂的是,四進宅子,也不知道買不買的起。出來的時候二嫂給了他五千兩銀子買宅子,雖說他另外從瑰馥坊的賬上取了五千兩銀子出來,但那時用來開鋪子的,可不敢往別處挪用。
不過多想也無用,還是先去看看再說。到了那家,門口的一個僕人將人領進宅子逛了一遍,又笑道:“主人說,這些大傢俱和日常用具都作為添頭,鋪蓋都是過了年新做的,也沒人用過,這兩日我特意曬了幾回。這位大爺您要是買了,當日就能住進來開火。”
徐鴻飛對這宅子實在滿意至極,這宅子裡頭園子精緻、屋子開闊,就連傢俱都是上等的好木頭打的,許多料子連自己也認不出來,想必是極貴的。”
徐鴻飛見那老僕殷切地眼神,心裡有些羞愧,不自在地問:“不知這宅子要買多少銀子?”
老僕笑道:“不瞞您說,若是按照市價,這宅子加上園子,我要你一萬兩都是照顧您。但我家主人是個怪脾氣的,他素來不在乎錢,凡是講究一個‘緣’字。主人走之前留下來幾個問題,您若是都對應上了,這座宅子便低價出售;若是一個都對不上,得花一萬兩的價格購買。”
徐鴻飛心想,反正都來了,怎麼也得試上一試,萬一就對上了呢。登時,徐鴻飛閉上眼睛,心裡默唸了一陣青青的名字,才睜開眼睛,一副豁出去的表情:“你問吧。”
老僕拿出一張紙,正兒八經地開始胡說八道:“第一條,第一個來看房子的可減一千兩。哦,您正巧是第一個來,先減一千兩。”
徐鴻飛懵逼了,這都可以?立馬給那中人小哥一個感激地眼神。中人小哥訕笑兩下,趁人不注意轉過頭去心虛地摸了摸鼻子。
老僕又道:“若是同一個姓氏,便說明是本家,可再減一千兩,請問這位爺您貴姓?”
徐鴻飛戰戰兢兢地回道:“我姓徐。”
老僕一拍巴掌:“哎呀,太湊巧了,我家主人也姓徐,再給你免一千兩。”
徐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