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那麼點地方,當時存貨還有許多,因此沒叫人拉去,。”兩個人一箱子,片刻功夫就都抬到了馬車上。一個夥計有些丈二摸不到頭腦,就這幾個箱子怎麼叫了這麼多人來搬?看了看沒有其他什麼活計,忍不住問道:“東家,就這麼點東西嗎?”
徐鴻飛說:“後頭還有些東西,也一併搬上。你們先把這些箱子捆上再說,省得摔了。”話音剛落,那驢不知怎麼忽然受了驚嚇,兩個前蹄猛然抬了起來,大聲嘶叫著,一個用力竟然掙斷了韁繩奔了出去。
這驢車尾部並沒有擋板,平常拉貨都是靠粗麻繩固定。這會箱子剛搬上,麻繩還沒拿來,這驢就跑了,剛裝好的五個箱子頓時都從板車上滾了下來,撞了個七零八落。裡頭的胭脂瓶經不起這猛烈的撞擊,一個個都摔的粉碎。
瑰馥坊的胭脂瓶是徐家找了個好窯口專門定製的,一直以胎薄、透光著稱。那些夫人小姐們閒了都喜歡將瑰馥坊的胭脂瓶放手裡把玩,只要迎著陽光,就能瞧見瓷瓶裡透出的豔麗顏色。如此精緻的瓷瓶,唯一的缺陷就是太過脆弱,經不起碰撞。
眾人看著撒了滿地的胭脂個個都傻了眼,站在那裡誰也說不出話來。徐鴻飛看著滿地狼藉,心疼地眼睛都紅了,忍不住喝那車伕道:“你那驢怎麼回事?”
車伕手足無措,看著柱子上只剩了一半的韁繩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。徐鴻飛拿手點了點他,面上露出心痛的神色,捂住胸口說不住話來。
白嚴連忙扶住了徐鴻飛,這才發現徐鴻飛不僅渾身都在顫抖,手更是涼的和冰一樣。白嚴唬了一跳,連忙說道:“東家!三爺!你可得打起精神來,可別因為這氣病了。”
“一千兩銀子的胭脂啊。”徐鴻飛錘了錘胸口,眼淚都掉下來了:“我怎麼能不心疼。”
白嚴看了看地上的胭脂,也說不出話來,畢竟這次損失的不是一個小數,任誰看著也難受。看著院門口撒滿了胭脂,入目的都是刺眼的紅,徐鴻飛難過地扭過頭,擺了擺手道:“我上車裡靜一靜,你們將這裡收拾妥當了。”
白嚴應了一聲,將徐鴻飛扶進馬車,自己招呼著夥計們將門口這片地都掃了一遍,又去找了幾戶人家買了幾袋子草木灰,細細灑在了門口,掩蓋住門口那片豔麗的紅。
“三爺,都收拾妥當了,驢也牽回來了了。您看,咱還繼續搬東西嗎?”白嚴站在馬車外頭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不拉了。”徐鴻飛的聲音透著頹廢,他似乎調整好了情緒,只是眼睛看著還有些發紅。揉了揉眉心,徐鴻飛道:“鋪子裡的胭脂不多了,你們回去以後叫她們抓緊時間趕製一批胭脂出來,叫廚房每日多做些肉,讓那些女娘們每天多熬一個時辰。等把貨頂上,三爺給你們發賞錢。”
白嚴應了一聲,忙道:“三爺放心就是,今天正在篩選花瓣,估摸著明天就能蒸花露,我提前叫她們燒好柴火,保證不耽誤鋪子裡的生意。”
“行了,你們趕緊回去吧,我得回家一趟和二夫人彙報一聲。”徐鴻飛說著上了馬車。白嚴、李玉等人看著馬車駛出了視線後,方才往作坊走去。
天慢慢地暗了下來,晚霞也漸漸散去,白嚴看了看,今天剩下的活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們幫襯的,遂吩咐說:“今晚先都家去歇歇,明天蒸花露時咱還得靠上,到時候可別給耍滑頭。”夥計們都道:“白管事,您放心就成。”
天徹底暗了下來,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繞了大半個城,只見他不住地回頭張望,見沒人跟著自己,這才放心地拐進了一個小衚衕,找到最裡面一戶人家,砰砰砰地敲了三下門。
“誰呀?”裡面一個不耐煩地聲音響起。
“蔣二爺,是我呀。”來人小聲說了一句。
蔣二開啟門見到來人,這才笑了一下:“原來是你小子呀。怎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