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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兒子的死亡, 陸濤出離的憤怒。
他把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日,再出來的時候,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。
“阿佐死了, 闡寧彭氏有大罪。”
消瘦了許多的陸家主站在正堂, 目光清冷地看著堂下垂首而立的下屬, 聲音中透著冰碴。
“我陸氏一族的少郎君,豈能死的這樣不明不白,便殺了彭氏一族做奠祭罷。”
輕飄飄一句話,彭家的命運就此確定。
別看陸家剛剛在南江上傷了元氣, 但對付一個二流世家還是輕而易舉的, 沒費什麼功夫便拿下了闡寧城。
陸濤動手的時候還有所保留,只遣了一隻千人部曲先期前往闡寧城,後面跟著三路大軍分兵包抄,倒不是真怕了彭家,而是忌憚闡寧城一山之隔的閶洲。
封愷的黑家軍便駐紮在閶洲。
南江一戰之後,邊軍很快掃清了南江西段殘餘胡兵, 徹底掌控住舊京一帶的局勢。
封愷對於舊京沒什麼興趣, 與族中兄弟做了交接之後,便帶著精銳黑甲軍折返回閶洲前線。
幾番明裡暗裡的爭鬥,陸濤現在是半點都不敢小看封伯晟的這個兒子。
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, 但封愷本身就是山中猛虎, 只要被他盯上的獵物, 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, 不死也要傷筋動骨。
闡寧城就夾在閶洲和鼎豐城的中間,對於鼎豐城來說戰略位置十分重要。若是拿下闡寧, 鼎豐城便多了一個屏障, 甚至可以利用險峻的山勢據守待援。
以陸時己的死亡為藉口, 陸濤做了充分的準備,小心謹慎地試探著黑甲軍的動向。然而直到陸家的部曲徹底佔領了闡寧城,山那邊的黑甲軍依舊紋絲不動,似乎在圍觀一場世家傾軋的臺戲。
陸濤生性多疑,眼見著封愷沒有按照自己預期的行動,他的心中始終有些不安生。
不過闡寧城佔都佔了,總不能把吃到嘴裡的肉再吐出去。陸濤左思右想,覺得這事大機率與寧非有關。
聽說自己這個兒子是封愷的心頭肉,如果是寧非的態度發生了變化,那也難怪封愷對闡寧城沒反應,多半是忙著滅火。
陸濤吃不準自己這推測有幾分真,便藉故在岐江城中辦了一場風光大葬,向天下昭告陸氏宗主死了繼承人。
他異地以處,覺得自己當年若是遇到宗家示好,那必然會想盡辦法回來岐江城,成為天下第一世家的主人。
但,寧非似乎不是個能用常理揣測的人。按照陸濤的設想,他一早就該拋棄邊城和封家,迴歸家族,哪裡還用拖延到今日與至親對壘?!
封家豢養的孌寵和陸氏宗族的主人,哪個更尊貴他看不清楚麼?怎麼還願意幫著封家那個豎子與家族為敵?!
蠢物!蠢物!
正怒火中燒的時候,他的心腹驀地出現在門口,輕輕敲了三下房門。
陸濤抬頭,微微皺眉。
“若是阿佐下葬的事,便不用回報了,一切全由六安安排。”
六安是陸府總管,跟隨陸濤多年,府中不甚重要的事情,陸濤都會全權交給六安。
心腹一愣,連忙搖頭。
“郎君,並非是少郎君的事。”
他頓了頓,也不敢遲疑,馬上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是東林場那邊,據說造成了一門火1炮。”
“哦?!”
果然聽他這樣說,陸家主的眼睛亮了。
他站起身,目光炯炯地看向心腹。
“可是當真?當真造出來了?”
那心腹連忙點頭。
“是真的,屬下親自督測了七日,使了不下百餘次,的確還是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