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陀王列隊出城。
而城下的封愷也整裝待陣。
根據斥候回報,信安城裡的胡騎悶了一冬天,現在隱約開始有集結的跡象,怕是要開始襲擾雍西關的春耕。
祡嶺一線最近幾個卡點已經遭受過幾波小規模的胡人衝鋒,仗著城池堅固,刀劍鋒利,守點的兵丁把地盤佔得牢牢的。
但不可否認的是,自從三王分立之後,胡騎已經開始蠢蠢欲動。他們似乎知道之前那個還算完整的業朝已經分崩離析,現在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!
祡嶺西線有家中叔伯據守,暫時看還沒什麼問題,但也不是高枕無憂。
比如延平和信安二城,因為地勢的緣故,一直插在祡嶺前沿,是胡騎南下進攻雍西關的要衝,絕對不能繼續放任胡人盤踞。
封愷將大軍兵分兩路,一路親自領軍,跨過羊叉子河直奔延平。延平城中的沙陀王是胡騎中出名的猛將,以沙陀王一戰吸引胡騎的視線,另一部分則由副將帶領前往白河寨,伺機謀奪信安城。
延平城門開啟的時候,封大公子正立馬陣前,眼睛平靜地注視著對面的動靜,姿態從容。
在他身後,是列隊整齊的邊軍步卒,人人手持雪亮的橫刀,殺意凜然。
沙陀王只看了一眼就嗤笑出聲。
他就說這些業人都是羊腦子,吃了多少次虧都不記得痛,每次還都傻呆呆上來送死。
他沙陀王帶的可是全列騎兵!
以步卒對騎兵,那就跟用雞蛋去碰石頭一樣,根本不堪一擊!
不然他們這些馬上的勇士,靠什麼能征服這樣廣大的土地,就算刀劍再鋒利,什麼也比不上戰馬加上骨朵的威力!
只要一個衝鋒,骨朵就能砸破一串人的腦袋,那些羊奴馬上就會潰不成軍!
剛才那小子箭法不錯,可惜腦子裡灌的都是尿水,一點都不靈光!
想到這裡,沙陀王仰天大笑,覺得悶了這麼多天,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怒氣的好機會。
他手中的骨朵指著對方的黑甲騎士,神情無比輕蔑,用十分不流暢的業朝話喊道。
“你!不知好歹、小子!就憑你也配、向勇猛的沙陀王、挑戰!?”
“受死吧!”
說著,他高舉骨朵,手臂前伸,朝著邊軍列陣的方向大吼一聲。
“天神的勇士們,跟我衝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