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破玩意……先放著吧,等你回來再說吧!”
封小弟感到絕望。
事情已經沒有轉圜餘地,他忙前忙後,不但連刀鞘都沒摸到,還要厚著臉皮代替爹去跟小非哥談生意。
他有種預感,雖然刀是爹吞的,但這事最後搞不好還會甩鍋到他頭上,他多半逃不出親爹和親哥之間的角力。
越想越氣悶,但是為了活下去,封小弟還是要打起精神,回房收拾自己。
剛進屋,八斗就回稟說堂哥封惟來了。封小弟後背發涼,以為之前氣走三堂妹的事情還沒翻篇,人家親哥上門找茬了。
“堂哥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就是習慣,習慣看了三堂妹……”
“別說了弟弟,哥都知道。”
封惟一臉和藹,伸手輕拍堂弟的肩膀,出乎意料的大度。
不過這種態度,反而越發讓封小弟寒毛直豎。他知道堂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,有仇絕對不放過夜,他現在這樣說,很可能是在憋壞水。
“真的弟弟,你現在就是我的親弟弟,過去的事哥既往不咎,只要你能……”
說著,封惟做了一個拔刀的動作,和之前封大都護在演武場的時候一模一樣。
哦,明白了。
封小弟秒懂。
老爹讓他談刀,談的可不是給大哥的那種神兵利刃,而是可以取代薛家,給邊城將士列裝的那種制式武器。
這種刀劍,不需要精美,不需要鋒利無匹,但一定要能批次生產,要耐磨扛用,質量至少要和薛三這批恆壽貨差不多。
墨宗就那麼多人,薛家兩個鐵坊數千工匠才勉強供得上薛家府兵的用度,雍西關邊軍可是比薛家兵多十倍,和邊軍列裝的事情比起來,封家人的私人愛好都要向後放,不能因此耽誤軍情。
所以堂哥這是來走後門了。
哎,他十二少能理解這種心情啊!就連他自己都想著偷偷去墨宗找小非哥做刀了,何況是龍雀斧剛被封大都護砍折的堂哥!?
可他們家這麼多頭豺狼虎豹虎視眈眈,十二少要是敢吃獨食走關係,肯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。
“堂哥,小弟盡力吧。”
封小弟抓了抓頭。
“你也知道的,現在要緊的還是軍務……”
“知道知道!”
封堂哥答應得很痛快。
“就是在可能的時候,先做我的,不用搞特殊,和大伯那把一樣的就成。”
呵呵。
封小弟在心中冷笑一聲。
說是爹的,可大哥不還沒回來麼?鹿死誰手還不一定,你們這些提前站隊的都不好說!
話雖然這樣說,可提前站大都護的封家人還是很多的,一個下午封小弟就接待了一眾叔伯兄弟,就連哭著跑走的三堂妹都跑來了,大家的意圖都差不多,想搞點見不得人的利益交換。
是以在第二天一早出發的時候,封小弟的身上已經肩負了滿滿的骯髒交易。
他帶著八斗和一大車補品,懷中揣著封大都護的親筆信,心情沉重地踏上了前往墨宗的小路。
前途未卜,消極怠工,封小弟一路磨蹭,無奈旅途平坦,馬匹神駿,終於還是趕在晌午前到了墨宗塢堡城下。
如今的墨宗已然土鱉翻身,破爛不堪的塢堡經過翻修重建,以一種獨特的風格屹立在牛背山下。防禦依舊硬核,改變的是城中眾人的精神面貌。查驗過封小弟的路引和信物,值守的墨宗弟子便熱情地將他領入內城。一路上言談落落大方,說起內城各項改造更是如數家珍,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貧苦難活的模樣。
“這個點,我們矩子應該在議事廳,十二公子可用過午飯?不如來我們食間嚐嚐味道,今日中午是醬肉和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