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壓低了聲音,一副很怕隔牆有耳的模樣。
“陸濤對外人心狠,若是自己的兒子,怕多少也會捨不得。”
“所以那長的和陸時己相像的小子,多半和陸家也有關係,說不定他到了定安城,那也是陸濤的授意啊!”
“哦?”
薛琰的眼瞪圓了,聲音略提高了半度。
“你這話怎麼說,可有依據?”
“嗨,爹,臉都長得一樣了,還需要什麼依據?”
薛義梟一臉篤定。
“我都差人打探過了,說是從西海國來的大商人,最近市面上流行的君子皂,花盒皂,那都是從西海國運過來的稀罕貨,有價無市。”
“可爹你想想啊,這君子皂,花盒皂,他到底是怎麼被炒起來的?是不是一開始就有陸家兄弟帶頭?”
薛琰一想,還真是這麼一回事。
陸家在朝中聲名甚好,又是幾代治學的清貴世家,陸家人一舉一動都有人吹捧。前段時間,也是有訊息傳出陸家郎君甚是喜愛君子皂盒,引發朝中大小郎君追隨,這些從海外傳進來的東西才成了緊俏貨。
薛琰沉吟了半晌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
“是的,西海國的商賈就是陸家的,所以陸濤和陸備才這樣賣力,陸家已經把手伸到西域商路!”
“爹還不知道吧,在定安城中流傳著西海國商人與封家大公子交情莫逆的傳聞。若是這西海國便是陸家的手筆,那封家和陸家……”
後半句話他沒有說,但薛琰立刻就明白了兒子的意思。
封家已經投了陸家,所以才對自己家的小娘子和刀劍表現得不冷不熱,全是因為攀上了更高的高枝!
雖然不想承認,可陸家的確要比自家地位要高一些。
石、田、賀嶽、解、虞、柳,這是從前朝就傳下來的一等世家,還要算上在野的陸崔二姓,而陸崔兩家世代姻親,可是要比入朝的七家還要久遠,地位更是超然。
他們崔家是在本朝才崛起的,藉著龍泉劍坊和薛家府兵的威勢,又恰逢父親薛壁在剿滅李太皇太后亂黨一事中出力甚多,這才得以換得修改譜系,位列一等卷目。
這要是說起來,朝中那七家對薛氏一族都有些瞧不起的,卻唯陸崔二甲馬首是瞻,也是眼睛都長在頭頂上。
是以當兒子說封家搭上了陸濤,薛琰不但一點都沒懷疑,心中還隱約有些嫉妒。
他父親薛壁還健在的時候,曾經幾次想要把孫女薛儀微嫁入陸家,但都被拒絕了。
若是女兒能有幸歸了陸氏,薛琰必然不會稀罕她去當個有名無實的皇后,不如和陸家聯姻來得利大!
“那你是說,和封家的這樁生意做不成了?”
聽父親這樣問,薛義梟嘿嘿笑了兩聲,圓胖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。
“也不是去完全沒做成,兒子還是賣了一批刀劍與他們的。”
“和封家做生意不重要,封家現在算什麼呀?不過還是陸家手中的一把刀,馬前卒,不值得咱們家紆尊降貴地打交道!”
“封家背後的陸家才是大魚,只要能搭上陸家這艘大船,和陸家成為血脈姻親,封伯晟這種軍戶豈不是任由咱們使喚?”
聽聞此言,薛琰的瞳孔緊縮了一瞬間,定定地盯著兒子。
“三郎,你這話可是當真?!”
“當真,當真,自然是當真的!”
薛義梟十分滿意父親的反應。他也不再賣關子了,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。
“爹你這樣想啊,陸家雙子的事可是個大忌諱,陸濤當年畫了那麼多心思壓制下來,必然是關係到他們一脈在陸家的地位的。這要換了是我,自然是要斬草除根,在這孩子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