幹一些的就壓得用力些,一刻鐘左右就成。”
他說一句,萍花就做一步,嚴格按照寧鋸子的要求,分毫不差。
等梅大娘找上舊食間的時候,正看到萍花將乳白色豆腐從盒子裡扣出來,顫顫巍巍的,看著就鮮嫩。
“啊,這不是玉膏脂麼!”
梅嬸子睜大了眼,一臉震驚地盯著萍花的手。
“哎呦餵我的小祖宗,你可是輕著點啊!這玩意又貴又嬌,碰壞了一點就要賠不少銀錢哩!”
說著,大嬸就餓虎撲食,以超越身材的靈巧,迅速衝到了豆腐板跟前,一把搶過萍花手中的木盒,一點點倒放出豆腐。
一邊放,她還一邊小聲嘟囔。
“貴啊!可是貴的!都是銀錢!一小塊在金鳳樓都要買半兩銀子的!”
啊?
寧鋸子震驚。
他掏了掏耳朵,懷疑自己出了幻覺。
“梅大娘你說的是豆腐嗎?一小塊半兩銀子?”
豆子才多少錢!?他一吊錢買了兩車!就算加上水火和石膏的成本,怎麼攤也攤不出這種高價!
“豆腐?”
梅大娘抓了抓頭。
“啥叫豆腐我不曉得,但玉膏脂你大娘我還是認識的!”
梅大娘略驕傲地挺胸。
“別看你大娘現在這個身材,當年也是能跳掌上舞的!想看我跳舞要提前兩三個月和樓子里約,光是訂金就要50兩,一盤玉膏脂和這比就不算什麼了。”
“樓子裡給我配的席面,那都是金鳳樓的廚子親自過來掌勺的,金鳳樓老闆是薛家人,所以才能搞到玉膏脂,其他酒樓根本買不到這種貢品!”
“薛家?”
寧非一聽這兩字就頭痛,直覺覺得這裡面又摻了什麼貓膩。
但他也不能和梅大娘說太多,便順著她的話茬繼續問道:
“大娘,你說的薛家,是閶洲的薛家嗎?他們家不是造鐵器的嗎?”
“據說是在鍊鐵的時候偶然發現了玉膏脂,是玉中的精華,堅持吃能讓人長壽。”
梅大娘想了想,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我也是聽京城裡來的客商說的,當年劉太后最喜歡玉膏脂,欽定成了貢品。因為這東西太難得,一大塊玉才能取了一點出來,還因此免了閶洲十年的稅賦。”
“噗——”
寧鋸子忍不住噴笑出聲。
他是真心服了薛家這群大忽悠,給豆腐取了這麼值錢的名字,還編造瞭如此昂貴的來歷。
還玉中精華……如果劉太后泉下有知,自己鍾愛的“玉膏脂”不但和玉一點關係都沒有,還來自於庶民做臭醬的黃豆,也不知會不會氣得從皇陵中坐起來。
十年稅賦,難怪薛家富的流油,就算沒有中間商賺差價,他這利潤也翻得大去了!
這事兒多半和缺德聖人脫不了干係!
豆腐在現代是家常食品,滷水石膏都能點豆腐,這個配方不用系統商城也能知道。
缺德聖人在世那麼多年,至少應該發現了豆腐還沒被髮明出來。
但直到他其實以後,業朝依舊沒有豆腐,薛家在鍊鋼的時候發現了“玉膏脂”,鍊鋼又用不到石膏,這個因果關係說不通。
所以,不排除這又是嶽萬峰留給兒子的發家本錢,畢竟豆腐成本低,用處很大,比炒鋼法和百鍊鋼更容易操作。
一個用來收取民心,一個用來走高層路線,缺德聖人給自家兒子安排的很妥當,絕對是把自己的人生經驗傾囊相授了。
只是他沒想到,這番深情終究是錯付了人,兒子不但沒能延續輝煌走上人生巔峰,還被薛家撿了個大便宜,賺的盆滿缽滿。
寧鋸子摸了摸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