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過克雷遞過來的狼毫,提筆抬腕,在攤平的紙上寫下了一個“墨”字。
手感順滑,字跡分明,無下滲,無暈染。
“成了!”
劉通歡呼一聲。
“矩子大才!”
“此物比絲帛廉價,比竹簡輕便,若是傳揚出去,世人必要為之瘋狂!”
“沒想到塞外野草也能製出如此平整潔淨!簡直太神奇了!”
柳鐵抓了抓頭,“……矩子,此物也是為紙?”
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,小聲問道。
“用此物擦,太糟蹋了啊……”
因為之前造紙的烏龍,如今墨宗大部分弟子都把“紙”與“如廁”牢牢聯絡在一起,覺得“紙”這種東西,只能用在茅房。
寧非最聽不得這話,他瞪了柳鐵一眼,覺得自己必須要把這股歪風矯正過來。
他略一思索,再度提筆抬腕,刷刷刷寫了一封親筆信。
信是寫給封大公子的,用另外一張紙做信封,蓋上泥印,然後遞到柳鐵面前。
“去送到大都護府,用你的眼睛看清楚,這紙真正的價值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