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和商賈卻仍時不時地過來探聽情況,一來二去便和張二柱混了個臉熟。
張二柱對這些人還是很有警覺的,時不時還會提醒手下的同伴不能漏墨宗身份,無論誰來打聽都只說是西海商人僱來的活計,家住塞外邊城小村鎮。
當初眾人即將來定安城,寧矩子曾經就保密一事給大家講過課,仔細分析過利弊得失及目前墨宗的形勢,眾人都把這事記得牢牢的。
可當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對他示好,羞羞答答的眼神中滿是情意的時候,張二柱腦子裡的那根弦就有點繃不住了。
鄭二孃長得比萍花長得俏美,家裡比萍花寬裕,性子比萍花熱絡。
雖然有點愛使小性子,可他一個爺們跟小娘子計較個啥!?又不是養不起她!
最重要的,鄭二孃心悅他,有事沒事就愛找他聊天,有時還會做些吃食悄悄塞給他,這大大滿足了張二柱的虛榮心。
他在萍花身上受到的挫折,都能在鄭二孃這裡找補回來,怎能不讓他動心?!
是以漸漸的,張二柱偶爾也會和鄭二孃說起宗門的事。雖然還是會死咬著西海商路,但很多細節都是套了墨宗的近況,他準備再穩定一段時間,就把實情告訴二孃。
二孃將來要嫁給他,和他一起回塢堡,早晚都要知道。
這一日,張二柱和二孃幽會回來,迎面遇上剛從塢堡回來的梅大娘。
梅大娘上下打量了二柱一眼,視線落在他手中提著的小食盒,表情頗有些意味深長。
她笑了笑,朝著二柱招了招手。
“二柱來,嬸子有話和你講啊。”
於是張二柱跟著梅大娘進了後院。
後院有個房間是梅大娘的辦公室,日常她就在這裡盤賬,十分僻靜,最適合聊些閒話。
“坐吧二柱,”梅大娘笑道:“也不是外人,要吃啥喝啥自己找,嬸子就不招待你了。”
張二柱應了一聲,找了把胡凳坐下,抬頭看向梅大娘。
“嬸子,可是矩子有啥指令了?”
“嗨,沒啥指令。就是嬸子想跟你說點私話。”
說到這裡,梅大娘笑了笑,壓低了聲音對張二柱問道。
“二柱啊,你最近是不是看上人了?”
張二柱一驚,本能地想要否認。
這梅大娘可是萍花的養母,他和萍花的事落個如此收場,二柱的心裡對梅大娘也有點芥蒂。
可一想起二孃俏麗的小臉,他忽然又有了底氣,大方地點了點頭。
“可是對面豆腐坊的鄭二孃?”
張二柱又點了點頭。
梅大娘忽然嘆了口氣,眼中露出一抹同情。
“二柱啊,不是大娘嘴臭。”
她頓了頓,頗有些意味深長。
“大娘是真覺的,那位鄭家小娘子並不是你的良配啊!”
她去塢堡跟矩子交賬,也就幾天的功夫,再回來就發現店裡的氣氛有些不對。
之前好好得穿一條褲子的傻小子們,忽然間彼此都開始冷淡,吃飯的時候也不閒聊了,天天就知道悶頭幹活。
可東西都賣得差不多,作坊現在也只是私下收集一些宗門需要的糧食和種子,哪有那麼多活計好乾?!
心中懷疑的梅大娘私底下打聽了一下,發現問題都出在街對面那家新開的豆腐坊中。
豆坊兩個閨女,大的小的都和店鋪幾個小子都有眉來眼去,偏傻小子們彼此還都不知道,還是前幾日被偶然到訪封家小郎君,無意間撞破了門道。
梅大娘是什麼人,那是風月場中反覆打滾的老狐狸了,一眼就看出了豆坊夫妻的把戲。
什麼良家閨女?!哪有良家閨女手腕這麼靈巧的!?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