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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嚏!”
寧非一連打了三個噴嚏。
他揉了揉鼻子, 覺得自己最近沒和人結仇結怨,所以大機率是著涼了。
主樓是全木質結構,年頭久了就有些陰暗潮溼, 夏天住著還勉強。現在已經入秋,牛背山這裡日夜溫差很大, 半夜已經有了秋風蕭瑟的感覺, 他裹著衣服蓋著薄衾都覺得冷。
還是得想個辦法儘快把房子改建了啊!
寧非在心裡默默唸叨。
要是能用上水泥做隔離保溫層, 再砌上火炕,牛背山這裡不缺煤和柴火,冬天過得才有盼頭。
棉花也要收一收,爭取在入冬之前能用上棉被棉褥。
到時候就貓在房間裡烤土豆看大雪, 美得很!
種棉花的事已經全權委託給柳老頭帶隊的老年組。秋婆婆對紡織機熱情很高,時不時就拿著塊木片找上主樓,詳細詢問紡棉花的技術原理。
寧非怎麼可能知道!他倒是看過珍妮紡織機的發明介紹,可那也是在現有技術上加以改良,讓他從無到有造出一臺,寧非自認還做不到。
不過適當提點些技術要點, 這些他還是沒問題的。所謂技術有時候就是一張窗戶紙, 只要捅破了就豁然開朗, 海闊天空。秋婆婆一輩子都在和織機打交道,雖然視力不濟, 但對紡織機的熟練度遠遠超過常人,幾乎是一點就透。
她比任何人都盼著棉花種出來, 幾乎每天都要跟著種植隊去後山檢視棉花的生長情況。
現在墨宗上下全部動員起來了,身體康健的去挖石頭燒水泥, 年紀大些的負責抹牆面壓路面, 婦人去食間燒火做飯, 打水漿洗衣物,小孩子自發跑去瞭望塔值班,把有體力的壯丁替換下來。再沒有人想著上山自我了斷,老年組全員伺候新播種的棉花,人人走路帶風,臉上紅光滿滿,彷彿重新恢復了青春。
反倒是寧非,在一切都步入正軌之後,他成了一個大閒人。
之前講過,墨宗是個具有嚴密結構的學術組織,矩子在多數時間都是技術引領人,就算什麼都不做,庶務管理有三老負責也已經足夠。
寧非把工作分派好,謝木魚三老就自動自覺的開始執行。墨宗沒有懶漢,全員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全速運轉,倒是讓寧非沒什麼發揮的空間了。
人一沒事做,周圍的不便利就變得格外明顯。
被子太薄,床太硬,天氣冷,沒有馬桶和自來水,拉屎凍屁屁且沒有手紙,皂角去汙力差還不能刷牙……
以前在現代習以為常的東西,一旦失去,才發現生活有多不方便。
可現在他也沒條件沒資源去搞發明,第一要務是要努力活過冬天,溫飽還沒滿足哩,別的更不用想了!
氣不順的寧矩子例行去正堂揍嶽萬峰,揍完了又覺得空虛,有種無所適從的恐懼。
他默默地蹲在主樓門口,看著門前行色匆匆的墨宗弟子們。大家都很忙,城裡響徹南腔北調的勞動號子,充滿幹勁的氛圍是他想要的。可半天過去了,竟然沒人注意到有枚矩子被剩在門口無人認領,眾星捧月的待遇已經沒了。
哼。卸磨殺驢,過河拆橋。
呸呸!老子才不是驢!
那什麼木東來,焦炭你就別想了!送的那個徒弟身在曹營,砌牆砌得可高興了,一天天連根毛都看不著,要他有什麼用!
正想著,他就覺得頭上一痛,有什麼東西砸到他發頂。
寧非抬起頭,正看到一枚石頭子落在地上,滴溜溜滾遠了。
誰?!誰敢砸本鋸子!
他四下看了半天,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裡,有隻小手在輕輕晃動。
嗯?
他站起身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