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萬峰親手改良的農具和耕種方法,經墨宗弟子廣傳天下,為剛剛建立的大業朝奠定了穩固之基。
業朝□□感念嶽萬峰的功德,特封雲浮學宮為天下治學聖地,並御賜墨宗一枚雲浮令牌,只要不是造反,墨宗可憑令牌提一個要求,朝廷必須滿足。
這個封賞,直接將學宮推上了頂峰。
彼時剛剛結束亂世,新生的業朝百廢待興,官吏大多出身學宮,一來二去,學宮成了世家招攬人才,子弟遊學進業的必經之路,地位超然。
然而墨宗混的卻不那麼好了。
墨宗弟子出身卑微又不善言辭,雖然有聖人門徒的光環加持,始終也沒有被朝中主流接受。
大德聖人故去後,墨宗淪為學宮幾大學派爭奪權力的工具,再加上搞科研需要大筆經費支撐,幾代矩子又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果,漸漸沒有了生存空間。
最終,五代矩子帶領墨門出走雲浮山,從此顛沛流離。
“哪裡是自願的!分明那些酸腐看我們不起,百般譏諷,剋扣用度,宗門不得已才離開!”
說起這段舊事,謝老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。
雖然事情已經過去百年,但被義理派反客為主攆出老家,這簡直就是墨宗洗不脫的恥辱!
“那怎麼跑到草原了?”
寧非好奇地問道。
聽謝老的意思,雲浮山應該地處中原腹地。然而這一路越走越荒涼,一望無際的荒草地怎麼看都是塞外風光。
“這個……”
謝老的表情有些尷尬。
“大德聖人故去後,幾代矩子雖然盡心竭力,但到底比不得大德聖人的天縱之才。宗門本就錢帛艱難,竊居學宮的義理宗又暗中接連打壓排擠,我們得不得遷往塞外。”
寧非想起之前被燒燬的村莊。
“你們不怕胡人麼?”
“胡人知道墨宗塢堡的厲害,輕易不敢靠近的。”
謝老咧了咧嘴,一臉驕傲:“況且宗門附近都是荒地,背靠的牛背山都是石頭,胡騎佔了也不能放牧,沒用哩。”
“五矩子選址的時候,就是看中這裡苦寒乾冷,人跡罕至,可以保我墨宗不受打擾。”
摔!這有什麼好得意的啊!
寧非覺得頭大。
大好的祖宅白送給對家,選了一處鳥不拉屎的荒地駐紮,五代目的腦回路略清奇啊!
他不想再聊墨宗的黑歷史,轉而把話題轉移到原身身上。
“那我說話是怎麼回事?我以前不會嗎?”
“哈哈,這便是天意了。”
謝老一臉慈祥。
“等辦完了承繼大典,我和你細講。”
正說著,木駕車拐進了一處塢堡。
塢堡背靠石山,四面都是用石頭混著泥土砌的高牆,大約有三米半左右,材質不算頂好,但卻十分整齊。
土城的四角都修建著瞭望臺,有揹著弓箭的漢子在上面警惕的張望。城牆周圍挖著壕溝,溝底裝有尖利的馬刺,進出都要靠放下的吊橋。
這些都是為了防備擅長騎射的胡人。
城內的防衛比城外還要嚴密。
摺疊式的厚木簷可以阻擋箭雨,收起來又不會阻擋陽光。城牆上的射擊孔後都安裝有強弩,射程範圍覆蓋塢堡外的壕溝,一人寬的平臺四通八達,上修箭垛,可以快速實現戰鬥增員。
敢在三面平坦的荒野建城,墨宗也是有兩把刷子的。
寧非剛想讚歎兩句,忽然發現身旁的謝老開始寬衣解帶。
只見老頭小心翼翼將粗布麻衣脫了下來,露出裡面補丁疊補丁的短襖。
寧非:?
見他一臉迷惑,謝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