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老實承認是自己在戰場受了刺激。
“以前覺得打仗殺敵威風痛快,可真上了戰場才知道,人命都不是命了。”
“大哥打仗之前總要計算,能用最小的代價完成任務,我和他比差得太遠了。”
封小弟悶悶地說道。
“我腦子是不行了,想不了那麼多事,還不如好好練武,也許能幫上老大的忙。”
聽他這樣說,封惟拍了拍堂弟的肩膀。
“弟弟,你也不用這麼頹喪,現在有件大事需要你去辦。”
噢?
封小弟抬起頭,一臉不明所以。
“就是你之前那個酒肉朋友,那個姓薛的,他又來了。”
封惟一臉嫌棄,彷彿薛家人是什麼上不得檯面的蛆蟲,提起來都要作嘔。
“說是來拜訪你的,所以大伯父讓你去迎接。薛家二房和咱們封家可沒啥明面上的交情,你可拿捏好尺度啊。”
封小弟很不情願。
他現在都改邪歸正了,憑啥還要跟薛三那種油頭粉面的傢伙打交道!?這不是逼良為娼嗎!?
呸呸!話好像不能這麼說,反正就是那個意思,他現在很不想和薛義梟那種慫貨一起玩!
可沒辦法,親爹的話還是要聽的,封小弟拉著臉回去換衣服,然後又拉著臉牽馬出了府門。
遠遠就看到薛家的車馬,裝飾得那叫一個花哨,薛三還穿著廣袖寬袍在前面招搖。
那玩意他穿過,裡面都是光著的,現在這天氣……不覺得灌風麼?!
封小弟騎馬上前,臨近城門時自動換上笑臉,衝著車隊前面的薛三拱了拱手。
“義梟兄,好久不見!之前一別你走得匆忙,也沒來得及送你一程,我還想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面哩!”
聽到這話,薛義梟的臉色就是一僵。
上次夜奔是他薛三這輩子的恥辱,跑路的時候太過匆忙,所有行李衣物都扔在了定安城,回到恆壽的時候整個人狼狽不堪,跟逃荒的流民沒什麼兩樣。
封慷這小子真是沒眼色,哪壺不開提哪壺,氣得薛三肝疼。
但臉上還是要保持世家的圍笑。
薛義梟也拱了拱手。
“哪裡,上次承蒙十二郎招待,在下這次又厚著臉皮來叨擾了。”
他微微側身,伸手指了指身後的車隊。
“與在下一同前來的還有舍弟舍妹,家父的意思是讓他們出來遊學,見識我業朝大好山河。順便……”
他忽然策馬上前,壓低了聲音對封小弟說道。
“家父還讓在下帶了一批好東西,想和大都護和大公子做筆生意啊。”
封小弟一愣。
薛義梟前半段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,什麼見識大好河山,有遊學還帶著妹子的麼?!那群世家小娘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看一眼男人都覺得被玷汙了清白?!
可聽到後半段,十二郎瞬間明白了薛家的意思。
能結個親家最好,結不成也可以談財帛,薛家二房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的。
但……他大哥?
封小弟在心中啐了一口。
薛三的眼光還挺高的,直接瞄準了他們封家下一代的家主。早聽說薛家根系龐雜,不分家的薛三還能說是薛家嫡宗,現在閶洲薛和衡壽薛已經成了兩支,薛家嫡宗在閶洲啊!
薛義梟本人倒是有個親妹子,不過人家現在在宮裡做太后,這次來的也不知是哪個旁系的妹妹,當他大哥是傻小子麼?
想到這裡,封慷的心中越發不爽,但臉上並沒表露出來。
他引領眾人入城,又包下城中最大的客棧,然後跟著神秘兮兮的薛三去了後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