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畢竟手握兵權。
眼看朝中局勢混亂,三家藩王誰都不服誰,說不得還要大戰一場才能分出個高低貴賤。
當然,這也是最壞的打算,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未必會發展到那個程度。可結交個有兵權的總是沒壞處,即便封家不入世家系譜,但人家時代戍邊於國盡忠,理應得到尊敬。
忽然之間,封家成了香餑餑。有幾個朝中高門竟然開始向封家遞出橄欖枝,想送族中出色的子弟來見識一下塞外的風光。
只是這些“出色的子弟”有男有女,還都是青春年少的年紀,究竟怎麼個見識法,還真不好明說。
不過這些事,和寧非是關係不大的。
他現在一門心思,想要催債。
封家目前推到了祡嶺西線,並且已經開始修築工事,鞏固城防。
根據前線土炕組傳來的訊息,黑甲軍並未完全止步祡嶺西線,一部還在繼續東進,逐步清掃零散的胡騎,這些情況目前只有身在前線的才能知曉,並未對外公開。
封家要把地盤推進到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,但他寧非之前和暮野兄有個九凌湖之約,不知道身在前線的暮野兄還記不記得。
呵呵,不記得也要提醒他記得一下。
如今依然入冬,第一場雪過後,墨宗外出務工的人員除了火炕組之外,已經全數回到塢堡內。
火炕抗住了考驗,大家搬進了新的房子,糧倉中儲存著大量土豆,吃喝不愁。
更有棉花已經可以收穫了。
谷地的棉花在老年組的精心照料下獲得了豐收,都是優質的長絨棉,黴桃、爛桃幾乎沒有。
在雪落之前,秋婆婆已經組織大家一波搶收,豐收的棉鈴全部入倉,然後按照計劃分配到每個人,大家都需要完成一部分脫棉籽的任務。
如今有明亮乾淨的水泥房,有暖呼呼的火炕,巧手的漢子做了中意的傢什,心細的婆娘養了些野花做裝飾,雪落的時候大家一起窩在溫暖的炕頭上脫棉籽,感覺生活從沒如此的有奔頭。
諸事了結,人人臉上都滿是輕鬆,但也有人躊躇滿志。
說的就是這次冬建中出了大力氣的鐵匠坊。
因為之前木東來和柳鐵的事,鐵匠坊全員雖然很受打擊,但也並沒因此懈怠了工作,反而越發用心。
三座火窯中的火焰從未停歇,無數原料被送進去粉碎煅燒,成料被拉出來第一時間送往工地,大家都對冬建竭盡了全力。
寧非說話算話,在簡短總結並肯定了鐵匠坊的工作後,宣佈木東來師徒可以迴歸,鐵匠坊接下來的任務是試製新的鍊鋼法。
柳鐵當場就給矩子跪了,滿是傷痕的手捂著臉,哭得像個孩子。
他本想再跟矩子認個錯,好好懺悔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。
然而現實情況是,他的師父師兄師弟們,根本不願意聽他浪費時間叨叨,沒啥誠意的安慰了幾句,就把他拖到一旁自閉了。
柳鐵:……
寧非一直冷眼瞧著,見眾人安靜下來,便輕咳一聲。
“那我們就先從冶鐵開始說吧。”
他取出一個小木板,用炭條在上面畫了一個鍊鐵爐示意圖。
“在此之前,我又查閱過墨宗的藏書閣,發現鐵匠坊的冶煉記錄是有空白的。”
“具體什麼情況不用我說,大家在鐵匠坊應該都清楚,那我們現在先拋開那段時間不談,先說有記錄的鐵爐情況。”
“你們最初的冶鐵爐,鼓風的位置放在爐底,沒有專門的出渣口,所以熄火以後會爐底堆積鐵和其他雜質的混合,就是這種帶孔眼的,我暫時叫它海綿鐵。”
“這是生鐵,即含碳量超過214,不能叫做鋼,熔點很低,只是鑄鐵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