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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說親爹要看, 十二郎立刻倒退一大步,想要轉身跑路。
他爹,那是看麼?那就是明搶啊!明晃晃地打劫,都不帶遮掩一下的!
無奈兒子瞭解爹, 爹也瞭解自家崽子的小心思, 立刻用眼神示意常隨平叔關門。
十二郎:……
“爹, ”十二郎又退了一步, 背脊抵靠上門板, 縮成一團瑟瑟發抖。
但他還想再掙扎一下。
“爹,這不是吃的, 這是小飛哥送我教訓陸家王八的……你看了也沒用的!”
弱小、可憐又無助的小少年抵不過親爹的蠻力,懷中的罈子很快被奪走, 像只破了洞布老虎一樣,被無情地拋棄在門邊,再也不能分到一枚關注的眼神。
十二郎洩氣了,悶悶地抱膝蹲坐,感覺親爹真是一點都不講理,講什麼都是白費力氣。
“有沒有用?那得我看了之後再說!”
大都護嘿嘿一笑,隨手把罈子上下打量了一番,然後又湊近了嗅了嗅。
“有股子烈酒的衝味。”
說著,他直接伸手, 把罈子上的封口紙拍碎。
下一刻,濃烈的酒精味道從罈子口噴湧而出, 兇猛而具有攻擊性, 瞬間捕獲了在場眾人的嗅覺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這是酒啊!”
左兵馬衛袁濤睜大了眼睛, 兩隻鼻孔不自覺的舒張, 狠狠一抽, 滿滿的酒精氣就衝貫入腦。
“操它狗日的,這味太霸道了,可是好酒!”
帶兵之人都愛酒,尤其是性情暴烈的悍將,很多都是不折不扣的酒鬼。
比如左兵馬衛袁濤,生平最愛烈酒。
他半生都在草原與胡人廝殺,生活習慣也與胡人頗有相似之處。
草原苦寒烈酒可以暖身,胡人殺得興起操馬奶酒痛飲,可以激發出族人的悍勇之氣,袁濤也有同樣的習慣。只是這馬奶酒度數不高,入口綿軟,奶味十足,喝起來沒什麼力道,讓他不甚滿意。
不過既然是愛好,那自然也不是隻喝一種酒。
中原的黃酒,南地的稻米酒,果子酒,袁左兵馬衛都嘗試過,雖然口味各不相同,但總感覺和馬奶酒差不多,都卻了點力道。
看黃酒和稻米酒是用糧食釀造的,果子酒只產於溫暖潮溼的南地,邊軍自己還吃不飽肚子,更別說拿珍貴的糧食釀酒了。
袁左兵馬衛知輕重,從不因為個人喜好而耽誤大事。可身為一名資深酒鬼,袁濤常年處於慾求不滿的狀態,聞到點酒味心裡就炸鍋。
尤其是這些年,邊軍在與草原胡人的對峙中逐漸轉為上風,左兵馬衛心裡的貓爪子又開始活泛。
別人送的金銀財寶他不喜歡,送他妖嬈美女他無福消受,送他神兵利刃……勉勉強強吧,反正都是身外之物。
只有知他喜好的心腹下屬,每到年節便四下蒐羅,送上幾壇山野釀的清酒,能讓左兵馬衛大人喜笑顏開。
說起來,袁濤也覺得自己算是業朝最瞭解酒的人。從中原到草原,幾乎所有的酒他都品嚐過,稱得上是酒中的大家。
可是這一次,根本沒看到酒液,就只聞道點味道,袁左兵馬衛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,背後的汗毛根根豎立,血液一陣陣地衝上頭頂。
本能,是愛酒的本能在奔湧,催促著他靠近,靠得再近一些,把那霸道的液體吞嚥入身體,化為燒灼力量的源泉!
“這是……這是什麼酒?!”
袁濤嚥了口口水,強忍住向大都護伸手的衝動。
他強迫自己轉過頭,把注意力集中在倒黴孩子十二郎的身上,語氣略有些急促。
“小十二咱可不能撒謊。這裡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