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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躬, 寧非鞠得誠心實意。
他上輩子沒彎過腰,因為土豪的佛系人生不需要求人,而他想要的也根本求不到。
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代價是一切圍繞利益。在金錢和權勢的作用下, 所有感情都變得虛無,沒人會毫無緣由地向他伸一把手。
“小非啊,過年你就不用回家了, 你母親帶你弟弟去潛水,你跟著也沒用。不如你去老宅,老爺子不是很喜歡你麼?你替家裡多說幾句好話, 你不知道你大伯他們家多雞賊……”
“寧非?畢業旅行別叫他了吧……他有心臟病,萬一出事咱們誰擔得起?”
“老同學, 有空出來吃個飯吧,好久沒見了可想你了。正好我有個好專案想請你掌掌眼,我跟你說,肯定賺錢……”
腰彎下去的瞬間,寧非的心中滿是平靜。
彷彿期待了許久的禮物終於到手,沉甸甸的分量讓人安心。
這一次, 但願他不會再失望。
腰剛彎了一半, 肩膀就被一雙大手託了起來。
獵獵西風中, 少年白皙的後頸完全暴露於男人的視線。衣領在微微抖動,風順著後頸貫入,露出裡面更細膩的白。
“非弟,不用這樣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風沙的緣故,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啞。
“你我之間,不必多禮。”
但寧非沒有動, 也沒有說話。
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將這腰彎下去, 默默地與男人的手臂角力。
僵持了半響, 封愷的唇角抿直,眸中閃過一抹暗光。
他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,將原本托住肩膀的手轉向少年纖長弱嫩的脖頸。手指接觸到肌膚的瞬間,封愷的動作停滯了一下,強行收斂住想要撫摸的衝動,將少年被風吹起的領口合攏了起來。
唔?
寧非被驟然接觸的體溫燙得微微瑟縮,隨即便聽到男人低沉輕緩的聲音。
“風大,小心著涼。”
趁他愣神,封愷的另外一隻手順勢將他扶了起來,重新將人圈在懷裡,幫他整理被風吹亂的衣衫。
“你我之間,不必這樣。”
他伸手攏了攏少年頰邊的碎髮,眼神專注,瞳珠中彷彿隱藏著躍動的火焰,在這山頂的西風中灼燒得越發濃烈。
“非弟這樣,會讓我欲罷不能,越發不想放手。”
“之前說不會讓你覺得困擾。為兄……可能要食言了。”
寧鋸子被他看得臉紅。
他暮野兄不念古詩的時候,說話就變得特別簡單粗暴,一記直球塞過來,正中紅心。
但奇蹟的,他並不覺得難受。
沒有任何厭煩、驚恐、反胃等不適症狀,就是有點小慌張,心跳呯呯呯,臉上和耳朵燒得厲害,不敢看人。
嗯,他……其實……嗯,好像,大概……也沒那麼直?
就這麼抱了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,最後還是寧非先回過神,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封愷。
“暮野兄,時間差不多了,不能總讓克雷一個人守著納達,咱們得下去看看。”
封愷點頭,手掌很自然地握住了他的。寧非本能地想要慫,但對方比他更敏銳,抓住了就不撒手,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從了。
為了轉移注意力,寧鋸子一邊被牽著走,開始說起了正事。
“按照你這個說法,那胡人手中的火1藥的確可能是從初代鐵匠坊主那裡拿到的。”
“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掌握好配比,目前造出的成品威力有限,只能嚇唬嚇唬不知情的人。”
“正好三牙子山這裡有材料,我琢磨著我們也造一些出來,萬一那個胡人城主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