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顧不得手疼,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把鐵斧。
一旁的三表哥□□一聲,心裡一抽一抽的疼。
那可是他用慣了的龍雀斧,跟他一起上過戰場的好兄弟,要不是老大發話,他才捨不得拿出來呢!
怎麼好死不死,十二郎就挑中他的寶貝了!
封慷深吸一口氣,現在他也看出這牆有些門道了,不敢上來就使蠻力,反而先繞著矮牆走了一圈,試圖找到脆弱的連線點。
然而,這牆並沒有連線點。
所有的磚都被灰色的泥漿包裹,缺損被補牢,接縫被粘合,牢牢融成一個堅固的整體。
草!不祥的預感成真了!
封小弟心中暗罵,但他不敢違逆大哥的意思,只好硬著頭皮掄斧子。
一下,兩下,三下,龍雀斧很快捲了刃。
三表哥雙眼泛紅,礙於封愷的淫威不敢吭聲,只死死盯著場中的封小弟,恨得牙齒咯吱作響。
封小弟如芒刺在背,但大哥不發話他不敢停,只能默默地承受著表哥的怨恨。
他有種預感,今天他是不容易離開這個演武場了!
他扭頭看向親爹,含淚求助。
救救孩子吧!
然而他爹封大都護的兩隻眼就只盯在矮牆上,見他半天沒動作,封大都護還不耐煩地開口催他。
“換錘,換那個大錘子啊!使點勁掄!兔崽子早上沒吃飯是咋的!”
封小弟絕望了,默默拿起了一把金瓜銅錘。
“再用棒子試試,我看有點意思了。”
封小弟又咬牙揮起了狼牙棒。
水泥牆並不是無堅不摧,在封慷洩憤一樣的折騰下,表面很快出現了裂紋。封慷似乎看到了希望,把一根狼牙棒掄得虎虎生風,專門照著裂痕的中心招呼。只聽“轟”的一聲,矮牆終於完成了使命,碎成了一地的磚塊。
封小弟癱坐在地上,感覺人生從未如此艱難。
可他爹還嫌他礙事,伸腳踢他,讓他快點滾出碎牆區。封大都護帶著幾個兄弟圍在牆邊指指點點,封愷則接過文書剛遞上來的記錄,一行行仔細檢視。
那個小矩子沒說謊,水泥的強度和硬度超乎想象,而且使用方法非常簡單,不需要很多人力也能完成修葺,對當下正和胡騎對峙的雍西關來說,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。
現在就是不知道,那位小矩子準備要出多少的價格,封家能不能承受了。
這一點封愷倒並不很擔心。他手裡還捏著一個救命之恩,墨宗怎麼也得給些面子。
不,也許暫時還用不上。
男人摸了摸下巴。
那個小矩子是個聰明人,應該是摸清了封家現在的隱憂,所以他才會大方的把水泥送來,圖謀的不僅僅是這一錘子的買賣。墨宗和雍西關合作對兩家都有好處,小矩子不可能看不到。
“兒子啊!”
封大都督很激動。
“你這牆修的可是真好!你二伯和你四叔都想要點回去,把崀山那邊的塢堡重修一下,你看你還有多少泥?”
封愷搖頭。
“沒多少,墨宗就給了十擔。我用了兩擔砌牆,餘下都拿去鋪路了。”
“啥還能鋪路?”
大都護一驚,隨機就想通了關節。
是了,砌牆都這麼結實,鋪路自然也是沒問題的。
只是這樣一來,水泥的用量就大了不少,很可能不夠分。
“兒子啊,那墨宗說沒說怎麼賣?”
大都護皺眉問道。
“上次你回來說墨宗找了個小毛孩子當矩子,這玩意是他搞出來的?”
封愷點了點頭。
“是他,他還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