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,那叫培訓。”
年輕的兵丁叨逼叨。
“也就只能說是比之前好了不少,但和九凌城的食間根本沒法比,人家那才叫美味。”
“去你的吧!”
張三牛瞪了他一眼。
“去了一趟九凌城領嘉獎,你這大半年都在唸叨這件事,你是就記得吃了!”
他見那兵丁嘿嘿傻笑,怒其不爭地拍了下對方的肩膀。
“好好一個考學堂的機會,結果你給老子考了個倒數第一,你倒是努點力,超了3號那邊的李二傻子也成啊!平時蹦精蹦靈的,咋就一進學堂就打瞌睡,白瞎了唸書識字的好機會!”
“嘿嘿……”
“別傻笑了。去給老子問問,那群人到底打哪兒來的?查清楚沒有?”
“查清楚了。”
年輕的兵丁回報道。
“說是從佸陽和熘城逃難來的流民,一共二百四十五人,一百零三女一百四十二男,其中有七十八是老人和小孩,都是從一切從關外繞路進來的。”
“青壯倒是不少。”
張三牛摸了摸下巴。
“先都關在舊營吧,勤看著點,等我向武衛城奏報之後再做處理。”
走了兩步,他忽然又停下,轉頭吩咐年輕的兵丁。
“你去跟老王說,讓他再多準備些餐食,要是人手不夠就讓塢堡裡閒著的去搭把手,給那些逃難來的送些吃的。”
“尤其那幾個年紀大的,個個都面黃肌瘦,看著可憐。”
流民一路過來不容易,熊老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更不禁折騰,強自堅持到邊城已然是上天垂憐,靠著一個執念才沒有倒下。
這場景張三牛看在眼裡,驀地引發了心底的記憶。
說起來也不是很久遠的事,最近的也就是三四年前,那時候他在臨近祡嶺的地方戍守哨卡,冬日大雪封門,哨卡卻只有簡陋的泥草房,風一吹雪花都會倒灌進門中。
那時候,晚上是絕對不能都睡著的,需要留一個人一整夜不停地檢視同袍的情況,不然第二天一早便會有人再也醒不過來。邊軍那時候缺吃少穿,朝廷的糧餉經常發不到位,全靠著封家自掏腰包貼補軍用,也是杯水車薪。
他們那時候的模樣,和這些流民也沒差別,還要拿起刀槍殺敵,餓肚子的滋味他太懂了。
所以,就算還沒有篩選這群流民的身份,張三牛也不準備讓他們自生自滅,至少能讓他們吃上一頓飽飯,也算對得起他的良心。
生活不易,亂世中活著更是件艱難的事,希望這些流民能明白邊軍的苦心,不要讓他失望。
於是,被帶到舊軍營的流民們,眼睜睜地看到邊軍將士抬了一個個大木桶進門,木頭蓋子都遮掩不住裡面散發出的飯菜香。
人群中不自覺響起了吸口水的聲音,此起彼伏,如海一般一浪接著一浪。
“爹,他們是要給咱們飯吃嗎?”
熊二山滿眼希冀。
自從被帶進城後,他們就被分成幾組分別盤問,他和父親兄弟們被拉進一處房子,裡面空空蕩蕩只有一排石頭床,沒過一會兒床就暖和了。
押送他們的邊軍說這叫“火炕”,是能燒火的,煮飯的時候會帶著熱起來,一晚上都不會涼。
熊二山從沒見過這樣神奇的物件,看向那灰撲撲的石頭的目光滿是敬畏。
以前就聽說塞外苦寒,可遠在中原也不覺得什麼,直到逃難這一路,眾人對這“苦寒”二字都有了更深刻的認識。
尤其是越靠近邊城,天氣就越加寒冷。他們趕來的前一日還遇上了風雪,差點有同伴被凍死在路上。吃過了天氣的苦頭,一眾流民對未來忽然有些悲觀。
這麼冷的天氣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