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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炮是件大事, 尤其這次還採用了新的鍊鋼法,收到訊息的封家自然不能錯過。
事實上,十二郎被岸防炮嚇得神魂出竅這件事, 已然成為了封家幾位大佬的笑談。談笑之餘大家也都十分好奇, 到底那岸防炮是個什麼玩意, 竟然把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皮孩子,生生嚇得開竅了?!
一聽說墨宗要二度試炮, 封大都護和他幾位老兄弟就都有點坐不住, 都想去九凌城親眼見識一下。
可人不能都走,總要留下一兩個看家,誰都不願做這個冤大頭。
“不行讓大郎守窩吧。”
堂叔提議道。
“大郎沉穩可靠, 腦子又靈活, 比咱們幾個老傢伙強得太多,讓他坐鎮誰都放心。”
“你以為老子不想?”
封大都護啐了一口,一臉鬱悶。
“那小子昨天就跑了,一晚上沒著家, 多半一早就去了九凌湖那頭。”
“呵,”說到這,大都護冷笑一聲。
“那邊有鉤子呢,勾得他魂都沒了,連家裡年邁多病的親爹都不要了。”
“養兒子有什麼用?大的白眼狼養不熟, 小的野狗似的不見影, 當爹就是樁賠錢的買賣!”
年邁多病……
幾個中年人看了一眼胳膊粗壯, 嗓門洪亮的大都護。
賠錢……?
你腰裡掛著的那把橫刀,可是人家送過來的吧?還有水泥、火炕, 鹽場和岸防炮……
忽然可以理解大郎的心情了呢。
這種滿嘴胡咧咧的爹, 天天看著也挺糟心的, 跑了還能圖個清淨。
同情歸同情,但還是沒人想錯過試炮這種好事,幾兄弟吵了好一會兒,最終決定抓鬮解決。
倒黴的是封六叔。他氣得揪掉了好幾根鬍子,一個勁兒罵封大都護耍賴出老千。
但罵也沒啥用,既成事實的事,幾個得利者肯定不能容他翻盤。
總之威逼利誘好說歹說,最終封六叔留在定安城坐鎮,大都護、封二叔、封堂叔等封閥核心人物,悄無聲息地分批次出城,朝著九凌湖進發。
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去,還特地找了熟悉位置的兵丁帶路,一路打馬趕到九凌城。
進城之後,眾人都被這座風格鮮明的城市震驚了一下。整齊劃一的水泥房,各具特色的功能區,等再看到鍊鐵高爐,以河水作為動力的水錘,以及運轉不停的織布坊後,幾位大叔的眼神逐漸轉為敬畏。
“這……這,這都是那位做的?”
封堂叔睜大了眼。
寧非的身份在家族核心中不是秘密,尤其封大公子的想法,一早就過了封家的明路。
只不過,為了保護寧非的存在,各位叔伯在家中都只稱呼墨宗矩子為“那位”。
而在眾人的印象中,“那位”生活的墨宗,只存在於牛背山腳下年久失修的塢堡,可不是眼前這比定安城還要豪華的城市。
“那位”,哪裡是醉心技藝的匠痴,這分明是個治世的能才啊!
身為總管邊軍糧草的人,封二叔的目光則定格在遠處的鍊鐵高爐上。
烏知河水推動著水錘不斷粉碎礦石,水力風箱有規律的擺動,封二叔第一次聽到了機械的聲音。
他轉頭問封大都護。
“大哥,咱們用的陌刀,便是從那兒出的?”
“嘿嘿。”
封大都護十分得意,他點了點頭。
“正是!咱們的刀全部出自墨宗的鍊鐵坊!”
“多虧了寧小子的巧思,用水推動磨盤,不然就墨宗那兩個半人,造刀要造到什麼時候?!”
“不單這些,